15
回家后,曲意眠看着海平面发呆。
傅屿白半跪在她面前,仰头看她,
“哪里不舒服?”
曲意眠下意识想蜷缩起来,“我没事。”
傅屿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温热。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注意到她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深深红痕,甚至有一处破皮渗血。
看来见到司南屿,她没有那么的无动于衷。
傅屿白薄唇微抿,拿过医药箱,维持着半跪的姿势。
小心翼翼地用沾了碘伏的棉签,一点点擦拭她掌心的伤痕。
曲意眠没喊疼,他却心疼的吹了吹她的掌心。
目光下滑,视线落在她腿上那些已经淡化的旧疤上,还有手臂上零星未褪尽的青紫,全是之前受的伤。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这些伤当时很疼吧?”
曲意眠恍惚了几秒。
那些曾被司南屿无视、甚至被他认为是“装可怜”的伤痕,在另一个人眼里,竟能惹他这样心疼。
她扯了扯嘴角,轻声道:“都过去了,会好的。”
就像她千疮百孔的心,总有一天,疤痕会覆盖,不再流血。
傅屿白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仿佛想抚平所有过往加诸在她身上的伤痛。
夜里,曲意眠陷入了无止境的噩梦。
“不不是我,我没有害江清晚,别过来司南屿,我恨你”
她在梦中无助地呓语,冷汗浸透了睡衣,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忽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一只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轻抚着,如同安抚受惊的婴孩。
“没事了,眠眠,只是梦,都是梦。”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定海神针,驱散着可怖的幻象。
“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曲意眠逐渐从噩梦中挣扎抽离,慢慢地睁开眼。
看见傅屿白在身边安抚她,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恐惧瞬间涌上,鼻尖酸得厉害,她却死死咬住了下唇,没哭出来。
“对不起,”她声音沙哑,带着刚醒时的软糯和惊魂未定,“我刚刚做噩梦了,声音是不是很大,吓到你了?”
她试图从他怀里退开,掩饰自己的失态。
傅屿白却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凝视着她的目光里是毫不避讳的心疼,抬手,他温柔的拂去她眼角的湿意。
“曲意眠,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