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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灵穿着合体的西装套裙，妆容淡雅。
“等下的模拟演示，数据精度一定要再核对一遍。”
她正低声嘱咐着队员，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不是当年号称要用理论物理改变世界的沈大小姐吗？怎么，改变世界遇到瓶颈，跑来参加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比赛找存在感了？”
沈从灵缓缓转过身，看到秦景正懒洋洋地靠在他们旁边的准备桌旁，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脸上挂着那副她记忆里最常见的、带着几分欠揍的玩味笑容。
他身后也跟着他的团队，来自隔壁州那所顶级实验室。
“秦景。”沈从灵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这么多年过去，你打招呼的方式还是这么缺乏创意。”
秦景挑眉，走近几步，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她脸上扫过：“嘴皮子倒是没退步。不过，”他话锋一转，笑容收敛了些，带着一丝探究，“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顾家的水土就这么不养人？还是说，离开了某些优渥的环境，连基本的生活质量都保障不了了？”
沈从灵心中微刺，但面上丝毫不显，反而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劳你费心。我的生活质量很好，至少不需要靠抢别人的实验设备来维持研究进度。”
秦景被反将一军，也不恼，反而哈哈一笑：“记性真好，看来状态也没那么差嘛！怎么样，沈大教授，这次准备拿。”秦景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可别第一轮就被刷下来，那可就太打脸了。”
“彼此彼此。”
秦景的团队率先上场，他们的课题研究深入，数据扎实。
秦景作为主陈述人，语言风趣犀利，应对质询从容不迫，赢得了不少掌声。
离开讲席，他经过沈从灵身边，歪头冲她挑了挑眉。
沈从灵没理他，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展示。
轮到她的团队上场时，沈从灵作为核心主讲应对一个对手团队尖锐的连环质询，进行白板推演。
书写了大量复杂公式后，她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握笔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她极力维持镇定，但还是被台下一直盯着她的秦景捕捉到了。
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淡了下去，眉头微微蹙起。
“喂，”他递给她一杯没加糖奶的黑咖啡，“刚才那波质询挺狠啊，差点没接住吧，看来你这第一的习惯，得改改了。”
沈从灵接过咖啡，呼吸一滞，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口味：“不劳费心。倒是你，用了那么取巧的近似模型，也不怕评委深究下去翻车？”
“哈，那是战略性简化懂不懂？别转移话题。沈从灵，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我好得很。”沈从灵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精神稍振，“与其操心我，不如想想下一轮如果碰上我们，你的简化模型还撑不撑得住。”
“嘴硬。”秦景被她气得笑出来，“那就决赛见。”
“乐意奉陪。”
沈从灵和秦景的团队都以高分晋级下一轮。
初赛晋级结果公布后，人群逐渐散去。
沈从灵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胃部也隐隐作痛，才想起自己因为紧张比赛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
她独自走到相对安静的阳台，想吹吹风缓解一下不适。
“喂，逞能冠军，这就撑不住了？”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从身后传来。
沈从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秦景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个温热的纸杯和一个小小的纸袋。“拿着。”
纸杯里是冒着热气的牛奶，纸袋里则是一块看起来就很松软的可颂面包。
“你。”她有些诧异。
“看你刚才在台上差点把自己演成林黛玉，就知道你又忘了吃饭。”秦景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客气，把东西塞进她手里，“喝点热的，垫垫肚子。这里的餐饮区难吃死了，这是我从酒店餐厅顺出来的，还算能入口。”
沈从灵握着温热的牛奶，指尖传来暖意，一直隐隐作痛的胃似乎都舒缓了一些。
她确实有低血糖和轻微胃病，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的毛病多年未改。
她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秦景居然还记得。
“谢谢。”
“谢什么，怕你明天晕台上，显得我胜之不武。”秦景哼了一声，也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