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书心情复杂,看着远处满身傲骨的宋锦时,心口不知为何会有丝丝的痛感。
可转念想到宋锦时要和他和离之事,心中烦躁又多了些,将脚边的抱琴甩开。
宋锦时毕竟是宋家从小养到大的,多少定会顾念些情分,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元秋毕竟吃了苦头,她也该受到惩罚。
嘱咐了叶七几句,顾淮书甩袖离开。
眼见顾淮书离开,抱琴顿时六神无主,只得转身死死抱住宋锦时。
赵氏命令家仆拉开丫鬟,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锦时:“给元秋道歉。”
宋锦时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他们就要和离了,他不管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转头朝着宋元秋的方位,双手伏地,狠狠磕了下去,边磕边说:“对不起,元秋小姐,是我害了您,对不起,我不该鸠占鹊巢,我不该存在。”
一下两下数不清磕了多少次,直至额间没了知觉一片血肉模糊。
宋锦时僵硬地叩首道歉,没有丝毫诚意,惹得赵氏不悦,“好了好了,别磕了,家法伺候!”
因赵氏的命令,两个家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宋锦时,毫无挣扎余力的她,手腕被捏得生疼,旧伤新痛交织,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任由家丁将她扔置在木凳上,抱琴哭得撕心裂肺,几次三番想要挣脱上前阻止。
赵氏听得心烦:“按住她,堵住她的嘴!”
家法刑具已然准备完毕。
躲在赵氏身后的宋元秋,探出半张脸,柔弱可怜的脸上挂着泪珠:“阿姐,你说几句软话,以前母亲最是疼你的。”
“你阿姐是鬼迷了心窍,今日就让这家法给她开开悟!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宋锦时缓缓闭上双眼,等着家法,是啊,以前母亲最是疼她的,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为了她尽力一试。
多年的母女情分,终将比不过血缘羁绊。
救她?
无妨,只要和离之事能顺顺利利便好。
她正想着,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顾淮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脸上无半分笑意,只是眼下的青黛更重了些。
“为何不逃?命都不要了?”他缓缓逼近,声音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