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带着风声砸进岩壁，“嘭”的一声脆响，碎石飞溅中，林默的手掌已经贴在了新凿出的断面上。指尖在一道细如发丝的石缝上轻轻一顿，指甲盖精准勾起那粒米粒大的蓝光晶体——动作快得像偷食的猎豹，晶体刚触到掌心，就被他顺势蹭进了袖口。
【吸收下品灵晶×1，灵气值+0.3】
系统提示弹出来的瞬间，林默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弯腰清理碎渣，镐头挥动的幅度和周围麻木的矿奴没两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袖口暗袋里那道破布条缝的夹层，已经藏了七粒这样的“宝贝”。
远处传来监工的皮靴声，“噔噔噔”踩在矿道石地上，像催命的鼓点。旁边一个老矿工手一抖，镐头砸偏了，监工的鞭子“啪”就抽在他背上：“瞎了眼？不想活了！”
老矿工赶紧磕头求饶，林默却只是埋着头，嘴角压着一丝冷意。以前他见了这场景，只会攥紧拳头忍，可现在——掌心那粒灵晶传来的温热，正一点点告诉他：不用忍太久了。
铁牛在斜后方挥镐，粗重的呼吸声隔着几米都能听见。他时不时偷瞄林默，见林默动作稳得很，不像昨天刚挨过打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手上的劲却更足了——他得多挖点，好给林默藏点碎晶。
林默自然知道铁牛的心思。他借着弯腰捡碎石的功夫，右手悄悄探进另一道岩缝，五指一张，精准扣住一块拇指盖大的蓝晶。暖流顺着指尖钻进经脉，像热油浇进干柴堆，系统面板上的灵气值瞬间跳到20.1。
“比昨天又快了点。”林默心里暗爽。以前吸一块完整的下品灵晶，拼死拼活才涨0.5点灵气，现在这些别人看不上的碎渣，每一粒都能顶大半个下品晶——这就是提纯功能的底气！
换班铃响时，矿道里的人跟逃难似的往外走，一个个脊背佝偻，只有林默走得笔直。他故意落在最后，拐过一个没人的弯道，闪身钻进了侧道的废洞。洞里堆着生锈的支架，霉味冲天，却是他的“秘密基地”。
他从袖袋里掏出三块最亮的蓝晶碎渣，摊在掌心，默念“提纯”。
指腹瞬间传来一阵麻震，像是有无数细针在皮下窜动。黑灰色的杂质“嗤”地冒出来，像浓雾似的飘落在地上，不过两秒，地面那几根霉草就蜷成了黑渣，一碰就碎！
蓝晶的光芒骤然亮了三分，灵气凝得像实质的暖流。林默赶紧吸收，三块碎渣下肚，灵气值直接飙到21.6！拳心瞬间发烫，他忍不住攥紧拳头，指节“咔咔”响——这力道，要是再遇上李虎的手下，一拳就能砸断他们的胳膊！
“爽！”林默低骂一声，压下心头的激动，刚走出废洞，就撞进铁牛焦急的怀里。
“默哥！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铁牛一脸急色，抓着林默的胳膊就晃。
“处理点私事。”林默拍开他的手，语气平淡，“没惹麻烦。”
“啥私事还得躲着？”铁牛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是不是藏灵晶了？我就知道你……”
“别嚷嚷！”林默赶紧捂住他的嘴，眼神扫过周围，“想让监工把咱们拖去喂石鼠？”
铁牛赶紧闭上嘴，连连点头，拉着林默往矿窝跑：“回窝说！回窝说！”
矿窝里还是老样子，低矮潮湿，烂木板床一坐就“吱呀”响。老叔没露面，铁牛蹲在角落啃窝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林默的袖袋。林默也不瞒他，掏出一粒提纯后的蓝晶递过去：“拿着，别碰黑色的，只留蓝色的碎渣，越多越好。”
铁牛接过蓝晶，指尖刚碰到就惊得跳起来：“这么烫！比我以前摸过的中品晶还热！”
“这是提纯过的。”林默收回手，靠在岩壁上调出系统面板——【宿主状态：武徒二重（21.6/30）】【灵晶吸收总量：245块（下一阶段解锁：500块）】【提纯效率+3%】。
看着进度条上的245，林默嘴角勾了勾。全是碎的、小的、别人不屑要的渣子，可就是这些渣子，正把他从泥地里一点点拔出来。他还摸清了灵晶的门道：蓝色最猛，灰色次之，黑色就是垃圾——上次他摸了块黑晶，胸口直接闷得像塞了石头，系统警告【杂质超标】，他当场就给扔了。
“以后挖矿，只挑蓝色的。”林默跟铁牛交代，“不用贪大块，碎渣越多越好，没人会查。”
铁牛使劲点头，把蓝晶揣进怀里，跟藏宝贝似的。
夜深了，矿窝里鼾声震天。铁牛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梦话：“……默哥，吃肉……十斤……”
林默睁开眼，黑暗里的眸子亮得吓人。他坐起身，靠在岩壁上，试着用系统解析一块提纯后的蓝晶——他想看看，这灵晶里能不能挖出点功法口诀之类的好东西。
系统面板闪了闪，跳出一行字：【未检测到完整信息，能量频率倾向：凝聚与爆发】。
没有秘籍，却有方向。林默眼睛一亮——这灵气适合打出去！那就练拳头！
他缓缓握拳，灵气顺着经脉往拳心聚，掌心竟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虽然微弱，却实打实能感觉到力量在凝聚——这要是一拳砸出去，比以前的蛮力猛十倍！
“还不够。”林默松开手，心里盘算着，“还差8.4点灵气就到武徒三重，按现在的速度，五天能到。但太慢了，得找更多蓝晶。”
他想起老叔上次说的“东三岔新塌的地方”，那里肯定有漏网的灵晶。明天，他得去那边试试。
这时，铁牛又翻了个身，怀里的窝头掉在地上。林默起身，把自己唯一一条完好的麻布毯披在他身上，又捡起窝头，拍掉灰，放在铁牛手边。
然后他坐回原位，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粒蓝晶碎渣，贴在掌心吸收。灵气缓缓流入，面板上的数值跳到22.1。
“明天，就去东三岔。”林默攥紧拳头，指节咔咔响。
窗外传来第一声凿岩的响动，矿灯还没亮，可林默的眼神已经比矿灯还亮。他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灰，朝洞口走去——袖袋里的蓝晶碎渣硌着手心，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