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冲到白芊芊公寓的门口,手里捏着那封刚拆开的快递。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摩挲着证件上的日期。
他翻来覆去地检查,仿佛这样就能让上面的字迹消失。
昨天就办好了?
明明冷静期还没结束,她怎么能!
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宁初的号码排在最近通话第一位,他按下拨号键,把听筒紧紧贴在耳边。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机械女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周敛挂断,又拨了一次。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微信聊天框还停留在三天前。
他飞快地打字:【初初,接电话】,发出去后,红色感叹号刺进眼底。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周敛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翻遍通讯录,给所有共同好友打电话:“宁初在哪?”
“联系不上。”
“她注销了所有账号。”
“周总,我们真的找不到她。”
每一个回答都像一记闷棍,敲得他心慌无比。
不可能,她不可能就这么消失。
他们在一起七年,结婚五年,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和他离婚。
车钥匙抓在手里,周敛冲出门,油门踩到底,熟悉的街道在窗外模糊。
他和宁初的家还保持着那天宁初砸烂的样子。
破碎的相框、翻倒的家具、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甚至连那天宁初摔在地上的水杯都还在原地,水渍早已干涸,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衣柜门拉开时扬起细小的灰尘。
宁初的衣服整整齐齐挂着,连她最爱的那件白色大衣都还在。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蒙了层灰,什么都没少。
她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床头柜的抽屉卡住了,他用力一拽,里面的药盒滚出来。
胃药,止痛片,全是这些年他生病时宁初买的。
最底下压着张便签,上面是宁初的字迹:【记得饭后半小时再吃药】。
周敛想起上次胃疼时,宁初半夜开车去买药的样子。
头发乱蓬蓬地扎着,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外套。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找到她了?”
“周总,墓园那边说,”助理的声音有些迟疑,“宁女士昨天把她父母的骨灰带走了。”
电话挂断后,周敛站在原地,离婚证从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带走了父母的骨灰。
她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
她没等他撤销离婚申请。
她是真的想和他离婚。
周敛的心头涌上一股后知后觉的恐慌。
他蹲下去捡离婚证,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