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静,仿佛使唤的不是大将军,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厮一般。
秦文渊竟然也听话,按着他的指令一一做好。
褚逸辛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手指搭上去把了一会脉,才从小包里拔出几根银针,一一刺入秦文渊身上的几个穴位。
被他结结实实挡住的秦文瑞心急如焚,可不管怎么伸长脖子都看不到半分。
“你要是想死就继续动。”褚逸辛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不看秦文瑞都能知道他在自己背后干什么。
秦文瑞老实了。
秦文渊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等褚逸辛将几根银针刺入再拔出来,眼睁睁看着从穴位里流出几滴饱满的黑色的血液,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崩了崩。
“我并无觉得不适,这毒是怎么中的?”
褚逸辛忙着从他针眼里挤出黑血,没有空搭理他。
直到针眼里涌出的不再是黑色的血珠而是鲜红的液体时,他才收回银针,“这就是荒山的可怖之处,能让人不知不觉地中毒,这毒不会立即毙命,但会让你慢慢丧失力气,最后变成一个瘫痪。”
秦文渊不由得想起他的将士们,“我还有一群下属也跟着去了,能否烦请先生为他们诊治!”
“可以。”褚逸辛答应得很痛快,手掌一翻,“龙纹草。”
秦文渊这才想起正事,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
布包打开,七株龙纹草整整齐齐排列其中。
秦文渊捕捉到褚逸辛眼底的惊诧,抬手捡起一株,“这个我得进献给陛下,其余的,自然归先生所有。”
褚逸辛倒也没说什么,捡起其中一株龙纹草,回到角落的药罐前头。
然后沉默了一瞬。
想起刚刚的怒火,这该死的,到底知不知道生火有多麻烦?
他没有坐在小杌子上,而是对秦文渊怒目而视,“你来生火!”
秦文渊费解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是将军啊,怎么让他生火!
这府里难道没有下人了?
但他没说什么,疑惑了一瞬便顺从地走到药罐前头,认命地开始生火。
褚逸辛也没有闲着,在药箱里挑挑拣拣,找出何时的药草来。
等秦文渊生好了火,褚逸辛将药草一股脑塞进药罐子里,煎出一副苦药来。
臭气熏天,比之前更甚。
连秦文瑞都忍不住叫嚷着开开窗透透气,他实在是要憋死了。
秦文渊这次学乖了,看了眼褚逸辛,见后者没有反对,这才将一扇不对着秦文瑞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臭气透过窗户传了出去。
院子里很快传来嘻嘻的尖叫,“哕——五哥,褚哥哥,你们在屋子里煮屎吗!”
褚逸辛动作一顿。
眼前一亮的秦文渊悄悄打开门,将门外正要进来的嘻嘻一把抱起,又急忙捂住她的口鼻,“褚先生煎药呢,嘻嘻想不想爹爹呀?”
“蝶蝶!”嘻嘻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
她正在祖母院子里陪伴祖母呢,听门房说爹爹回来了,急忙跑过来,没想到竟然闻到了一股臭得要命的屎味,臭得她都忘了要找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