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进来的秦老夫人也是用帕子捂着口鼻,“这是什么味道?”
“龙纹草。”褚逸辛面不改色,仿佛闻不到这股臭味一般,“龙纹草生长在荒山里,吸收的都是瘴气,味道自然有些难闻。”
“有些”这个词一出来,让在场众人都有些脸色不好看。
褚逸辛这个口味挺重的哈
嘻嘻眼珠子转了转,拍了拍爹爹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又“蹬蹬蹬”跑到褚逸辛身边,捏着鼻子瓮声瓮气,“褚哥哥,你为什么不怕臭?”
褚逸辛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倒出一点在指尖,又抹向她的鼻子底下。
薄荷脑油的味道很快取代了臭味,缓解了那股熏死人的味道。
嘻嘻笑嘻嘻的,什么都没说,褚逸辛却莫名懂得了她的意思,认命地将小瓷瓶交给她,任由她给屋里每个人都抹了一点。
有了薄荷脑油中和,众人倒是能正常说话了。
秦老夫人激动不已,“果真找到了龙纹草?”
“是。”秦文渊含笑,搀扶着母亲在桌边坐下,“先生正在煎药,母亲放心,咱们瑞儿很快便会好了。”
屋外响起忍不住的“哕”声,是闻讯赶来的秦瀚洲和林氏夫妇。
嘻嘻迈着小短腿跑出去,给两人也抹了一把薄荷脑油。
两人这才进屋,眼眶皆是通红,也不知道是熏的还是高兴的。
“四弟。”秦瀚洲一把按在秦文渊的肩膀上,“为兄真的不知该如何多谢你。”
“三哥怎么跟我说这个?”秦文渊板起脸,不是很高兴,“都是一家人,三哥说这个岂不是见外?”
褚逸辛动作一顿。
他们兄友弟恭,一如既往。
可自己
想起前几日收到的消息,族老莫名其妙死在青州驿馆,他甚至都不需要询问是不是被秦文渊发现了,就能知道族老势必是没能行刺成功。
秦文渊,这个人,他又害死了自己的一个族人。
褚逸辛眼神幽暗,扇动火苗的力道都不自觉大了些。
一副药很快煎好,等秦文瑞喝完,褚逸辛急不可耐地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脉息平稳,已然好了许多。
褚逸辛松了口气,急忙拔掉了秦文瑞身上的银针。
他要走,他现在就要走,他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这家人和和睦睦!
连银针都来不及收回,褚逸辛转身就往门外而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
不想秦瀚洲和林氏夫妇却拦住了他,两人当即跪下给褚逸辛行了大礼,“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褚逸辛抿着唇,什么都没说,绕过两人快步出了门。
秦文渊追了上去,“多谢先生救命,先生可是要去军营?我带先生去!”
褚逸辛脚步一顿。
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自己待着。
但那未免有些奇怪,秦文渊倒是给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于是褚逸辛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示意,算是答应了秦文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