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动作一僵,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秦文渊眼神一凛,伸手一拍桌子,“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带进来!”
副将脑子还没转过来,人已经窜了出去,一把将躲在驿馆外头鬼鬼祟祟的那道身影给拽了进来。
回来的时候,秦文渊正搀扶着被吓到坐不稳险些跌一跤的范方,甚至堆起勉强还算和谐的笑容赔着小心,“对不住对不住范大人,我是粗人,说话嗓门大,吓着你了吧?”
范方连连摆手,磕磕巴巴地想解释,“无、无妨,是,是老夫年纪大了,年纪大了不经,不经吓”
副将是真的搞不懂他一句话怎么要掰开说这么多次,难道人老了都这样?
嘿呀,老了就回乡颐养天年呗,干什么还苦哈哈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副将认真想了想,他其实很想知道,范方坐堂审案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又想了想,他老了要是这样怎么办?
光是一想,副将就浑身一抖。
不成不成,他老了要是这样,他宁可一头撞死!
绝不活着拖累人。
秦文渊已经安抚好了范方,转眸看向被副将押着的人,“将他怀里的信掏出来我看。”
副将迷茫了。
信?
什么信?
人家怀里?
将军你有透视眼啊!
有这好东西怎么不跟兄弟们分享,将军你私藏好货!
副将幽怨地看了秦文渊一眼,手上动作半点没犹豫,伸着就往那人怀里掏,果然掏出一封信来。
那人还有些不情愿,挣扎着抗议,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信,“哎,这位将军,你们可不能这样啊,这是小人的信,小人的私事,你们怎么能看呢?”
秦文渊已经拆开信封,将里头的信纸抽出来完整看了一遍。
他慢悠悠的,半点不似那人的急切,“你是说,这封丞相要青州知州想方设法留住我,不让我往北方去的密信,是你的家事?”
从秦文渊展开信纸的那一刻开始,那人便脸色惨白,都不用副将压制着,自己就跪了下来,“将军、将军饶命啊!小的,小的只是一个送信的!”
秦文渊心情很好,半点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更是一招手,“拿笔来!”
有个小将反应极快,从驿馆柜台上摸出一根笔来,当即递给秦文渊。
于是便见到秦文渊提笔在原信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阅”字。
然后将信纸认真叠好,整个信封丢还给那送信人,“带回去吧,你们相爷认得本将军的字,他不会为难你的。”
眼角眉梢里,是藏不住的戏谑笑意。
送信人哭丧着一张脸,可面前的人是大将军,他又不敢反驳,只好带了信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