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对不起。”
闫屿安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砸在雪地上,瞬间凝成了冰:“我们没能保护好你。你放心,等我们拿到冰魄草,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一定会让鹰嘴崖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闫瑾脩和暗卫们也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悲伤。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用佩剑和断木挖雪挖坑。
积雪冻得比石头还硬,每挖一下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暗卫们的手上磨出了血泡,却没有人抱怨一句。
挖好坑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刀疤脸的尸体放进去。
没有棺材,没有寿衣,只能用他那件破烂的棉袄裹住他的身体。
众人用雪将坑填平,又在上面插了一根削尖的断木,作为他的墓碑。
断木上没有名字,只有几道深深的刻痕,是闫屿安用佩剑刻的——那是刀疤脸曾经说过的,想给虎子刻在长命锁上的花纹。
“刀疤脸,一路走好。”
水淼淼擦干眼泪,对着断木深深鞠了一躬:“我们会带着你的希望,继续走下去,一定会拿到冰魄草,一定会让虎子和乡亲们过上安稳日子。”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突然从队伍后方传来。
跟着刀疤脸而来的四个难民围在一起,脸色阴沉,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里满是不满和愤怒。
其中一个年轻的难民叫二柱,是刀疤脸的远房侄子,他突然走上前,指着水淼淼和闫屿安,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都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刀疤脸才会死!”
闫屿安愣住了,水淼淼也停下了动作,不解地看着二柱。
“我们本来在鹰嘴崖好好的,虽然当匪盗,可至少能活着!”
二柱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也流了下来:“是你们说要带我们找冰魄草,说能帮我们讨回公道,说能让我们回家种地!我们信了你们,跟着你们来这鬼地方,结果呢?雪崩死了三个兄弟,现在刀疤脸又被狼吃了!这都是你们害的!”
另一个难民老陈也跟着附和,他的胳膊在雪崩时被砸伤了,此刻正用布条吊在脖子上:“二柱说得对!我们本来就不该来!当匪盗怎么了?我们没抢过穷苦人,只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商队,我们只是想活着啊!可跟着你们,连命都保不住了!”
“我要回去!我不找什么冰魄草了,我要回鹰嘴崖!”
一个年轻的难民哭喊道:“我娘还在鹰嘴崖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对!我们要回去!”
“不跟着你们疯了!刀疤脸都死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是送死!”
“回去!我们要回鹰嘴崖!”
难民们越说越激动,纷纷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就要往回走。
暗卫们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他们,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冷静点!”
闫瑾脩上前一步,沉声道;“刀疤脸的死,我们都很悲痛,可现在回去,路上全是雪狼和雪崩,你们根本走不出断魂林!只有拿到冰魄草,我们才能一起安全地回去,才能给刀疤脸报仇,才能让你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别骗我们了!”
二柱一把推开拦在他面前的暗卫:“什么报仇?什么好日子?都是你们的借口!你们只是想利用我们,让我们帮你们找冰魄草!刀疤脸已经死了,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他说着,就要带着其他难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