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夜色渐深,驿站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闫屿安均匀的呼吸声。
水淼淼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守在他身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一道无声的承诺——无论前路多远,她都会陪着他,直到他好起来。
而此刻的京城,摄政王府里,太医们早已严阵以待,御药房的药材也准备好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回来,等着为闫屿安医治。
水淼淼知道,只要再坚持一天,就能到王府,就能让闫屿安得到最好的治疗。
她握紧他的手,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一定要顺利,一定要让他平安。
辰时的阳光如轻纱般洒落在京城的街道上,摄政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入正门。
车帘被侍卫轻轻掀开,水淼淼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闫屿安。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勉强能够坐直,左眼的视线虽然清晰了一些,但仍然显得虚弱无比,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倚靠在水淼淼身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世子爷!”
守在府门口的管家早已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两人的模样,心中一紧,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说道:“太医们都在正厅等候多时了,奴婢这就为您引路!”
侍卫们动作轻柔地扶着闫屿安下车,水淼淼紧紧跟在旁边,手中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草药和玉佩的布包。
这布包是她从雾疣山带回来的全部牵挂,此刻,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闫屿安身上,满是担忧。
穿过王府的回廊,熟悉的景致扑面而来。
院中的海棠树已抽出嫩绿的新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归来。
假山旁的流水潺潺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一曲悠扬的乐章。
连廊下的灯笼依旧悬挂着,与她离开前的模样毫无二致。
然而,此刻的水淼淼却无暇顾及这些美景,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闫屿安尽快见到太医。
正厅里,三位太医早已备好药箱,严阵以待。
当闫屿安走进来时,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为首的李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曾经为闫瑾脩诊治过疾病,经验丰富,医术精湛。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闫屿安肩膀上的布条,当看到那红肿化脓的伤口时,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忧虑:“世子爷,这伤口感染得极为严重,还沾染了瘴气的邪气,必须立刻进行清创处理,然后使用御药房的生肌膏,否则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水淼淼站在一旁,听到后遗症三个字,心如刀绞,忍不住插话道:“李太医,那他的眼睛呢?右眼还蒙着,会不会”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对闫屿安的深深关切。
李太医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安慰道:“姑娘放心。右眼只是由于外伤引发的肿胀,并未伤及眼球。只要消肿后,再用‘明目汤’熏洗,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初。倒是肩膀的伤势,需要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气用力。”
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让水淼淼心中稍感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