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双手,缓缓地解开绳结,仿佛那是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秘密。
当绳结终于被解开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大哥的字迹,带着他一贯的沉稳和内敛。
展开信纸,她的目光被那娟秀的字迹所吸引,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大哥的关怀和爱护。
“阿玉亲启:”
仅仅四个字,就让她的眼眶湿润了。
“断云关之事,京中已传遍。”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断云关的那场战争,她虽然远在京城,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惨烈和悲壮。
“父亲的牌位入太庙那日,我去了南宫家的祠堂,看着他年轻时的画像,突然想起你总缠着他要学剑。”
读到这里,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这一刻就连南宫凌玉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这情感是原主的还是自己的。
“我已向陛下请旨,调任北境按察使,不日便会抵达断云关。”
大哥的决定让她既感动又担忧。
感动的是大哥为了她,不惜远赴北境;担忧的是北境的局势复杂,大哥此去是否会遇到危险。
“你不必担心京中,小世子有乳母和暗卫看着,前日我去王府,他正抓着你的玉佩啃得欢,牙印都留在上面了。”
看到这里,她那原本如决堤洪水般的泪水,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止住了。紧接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在她脸上浮现出来。
闫屿安这个名字,是闫瑾脩取的。南宫凌玉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生产完之后,竟然就那样把他孤零零地留在了京都。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动荡不安的朝代啊!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人们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就连最基本的家庭团聚都成了一种奢望。
曹明远的党羽在京中活动频繁,七皇子闫洵借着——安抚北屿遗民的由头,调了三百禁军驻守南宫府附近,说是保护,更像监视。
我查过他的卷宗,此人十年前曾在千尹国做过质子,与当年王叔麾下的一个副将往来密切。
父亲常说,南宫家的人,骨头要比北屿的冰还硬。阿玉,等我到了,我们一起把账算清楚。”
信纸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世子,旁边写着——像你,两个字。
南宫凌玉看着那涂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在原主记忆里南宫凌羽从小就护着她,当年她被王叔的人刁难,是他拎着大理寺的令牌,硬生生闯进偏院把她护在身后;母亲去世时,也是他抱着她说“别怕,有大哥在”。
如今父亲不在了,他又要从安稳的京中调来这战火纷飞的北境,只为护她周全。
“凌羽兄要来?”
闫瑾脩凑过来看了信,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他在,我们能省不少力。”
南宫凌玉点头,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好:“大哥查案最是细致,七皇子与千尹国的瓜葛,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正说着,亲卫匆匆从关外跑来,手里举着一支信鸽,鸽腿上绑着个极小的竹筒。
“王妃,王爷!白统领从京中传回的消息!”
南宫凌玉急忙取下竹筒,倒出一卷细如发丝的纸,展开一看,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