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瑾脩心急如焚地将南宫凌玉带回寝殿,寝殿内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他小心翼翼地将南宫凌玉安置在榻上,立刻命人去请府医。
不多时,府医匆匆赶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神情慌乱。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走到榻前,为南宫凌玉仔细诊脉。随着指尖搭在南宫凌玉的脉搏上,府医的脸色愈发凝重,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嘴唇微微颤抖,却迟迟不敢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闫瑾脩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周身散发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府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担忧。
府医被这冰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道:“王妃王妃这脉象,有些不稳。颈侧的纹路,像是像是蛊毒残留的气息,因孕中气血翻涌,又显出来了。”
“你说什么?!”闫瑾脩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高高鼓起。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不是早就解了吗?白鸾姑娘不是说换蛊之后,再无后患了吗?”
“换蛊之术虽能解命,却不能彻底根除蛊毒的本源。”
府医低着头,不断地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王妃体质本就因蛊毒受损,如今怀了身孕,气血滋养胎儿,自身元气亏虚,那残毒便趁机蠢蠢欲动”
南宫凌玉静静地坐在榻上,听到这个消息,她的指尖微微发凉,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不怕自己有事,可她的手却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她和闫瑾脩的爱情结晶。她怎能不害怕,怎能不担忧,腹中的孩子是她的软肋,是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存在。
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肚子里的小家伙轻轻踢了她一下,那一下轻微的胎动,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南宫凌玉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轻声呢喃着:“宝宝,别怕,娘亲会保护你的。”
闫瑾脩看着南宫凌玉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走到榻前,握住南宫凌玉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玉儿,别怕,有我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南宫凌玉抬起头,看着闫瑾脩,眼中满是坚定与信任:“瑾脩,我们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对吗?”
闫瑾脩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决心:“一定可以的,我这就去想办法,哪怕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彻底根除蛊毒的方法。”
此时的寝殿内,虽然弥漫着危机的气息,但闫瑾脩和南宫凌玉彼此紧握的双手,以及他们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向这未知的危机宣战,他们绝不轻易放弃,一定要守护住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府医。”
她定了定神,声音虽轻却稳:“这残毒会伤到孩子吗?”
府医迟疑着摇头:“目前看来,胎儿脉象尚稳,只是王妃您若不能稳住气血,恐有早产之险,甚至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最后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闫瑾脩心上。他猛地转身,背对着南宫凌玉,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
南宫凌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出征前,她对他说“等你回来”。如今他回来了,她却不能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