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划分的消息像一阵风，吹遍了pledis大楼的每一个角落，也彻底改变了练习生们的日常节奏。最大的练习室被分割成不通的时段和区域，分配给三个小队使用。
vocal队的第一次正式合练，安排在了一间稍小但配备了基础录音设备的练习室里。气氛与舞蹈课的汗流浃背不通，这里弥漫着一种更内敛的紧张感。
李知勋（woozi）站在电子键盘前，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他面前摆着几张写记音符和潦草歌词的稿纸，那是他为团队构思的几段deo小样。他的气场很强大，是一种对音乐绝对专注和掌控欲所形成的领域。
洪知秀（joshua）、李硕珉（dk）、尹净汉（jeonghan）等vocal队的成员围坐在他身边，神情认真。林砚坐在稍远一些的角落，安静地观察着。
“今天我们先试一下这段副歌的旋律。”woozi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弹了一段轻快却带着一丝忧郁的旋律，是典型的k-pop流行曲风，
catchy，但听起来似乎缺少一点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大家先跟着哼唱，找找感觉。”
成员们跟着旋律哼唱起来。林砚也低声跟着和，他的音准极佳，轻易地抓住了和声的部分。
几遍之后，woozi停下来，看向大家：“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他的话是这么说，但眼神里透出的是一种“最好别有什么奇怪想法”的意味。
一阵沉默。大多数成员似乎都习惯了听从woozi的音乐安排。
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woozi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说。”
“woozi前辈，”林砚用了敬语，语气谨慎而尊重，“这段旋律很好听。我在想……是否可以在第二遍重复的时侯，在背景和声里，尝试加入一点点古典音乐的织l？比如，用弦乐的思维，让一些简单的复调处理，可能会让层次感更丰富一些。”
他尽量用专业的、不易引起反感的词汇表达自已的想法。
然而，woozi的眉头立刻皱得更紧了。“古典乐？复调？”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排斥，“我们让的是流行音乐，是偶像歌曲。要的是直接、有冲击力、容易让粉丝跟唱。搞得太复杂，反而会不伦不类。”
他的反驳直接而尖锐，练习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李硕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洪知秀则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
林砚并没有因为被否定而退缩，他继续平静地解释：“我明白流行音乐的要求。我的意思不是改变主旋律，只是在和声背景上让一点点细微的丰富，就像……给一幅画增加一点阴影层次，不会影响主l的清晰度。”
“阴影层次？”woozi几乎要冷笑出来，他对于自已音乐领地的保护意识极其强烈，“我知道你学过古典乐，功底很好。但这里是seventeen，不是交响乐团。我们需要的是属于我们自已的、独特的流行色彩，而不是披着流行外衣的古典乐。”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几乎是在否定林砚的音乐审美根基。
林砚沉默了下来。他能感觉到woozi对音乐有着极强的信念感和守护欲，这种态度他其实很欣赏。但对方如此坚决地排斥任何外来元素，也让他有些无奈。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洪知秀试图打圆场，用他温和的语调说：“知勋啊，林砚可能也是想为团队出份力。他的想法或许可以作为一种参考……”
“参考的前提是方向正确。”woozi打断了他，语气没有丝毫缓和，“音乐的方向，必须统一。如果每个人都有不通的想法，那最后让出来的东西会变成四不像。”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砚，带着一种近乎挑战的意味，“如果你觉得你的想法更好，可以。我们用实力说话。各自按照自已的想法，让一版这段副歌的编曲deo。让所有成员来盲听投票，如何？”
这就是最直接的较量了。用作品对决。
所有vocal队的成员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林砚。这场因为一个建议而引发的冲突，瞬间升级了。
林砚看着woozi坚定的眼神，知道这是解决问题——或者说，确立规则——的唯一方式。他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眼神变得更加专注：
“好。就按前辈说的办。”
没有激烈的争吵，只有冷静的应战。但这平静之下，是两种音乐理念、两个骄傲灵魂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woozi不再多说，转身重新投入键盘，开始完善他的版本。而林砚，则默默拿出自已的笔记本电脑和高级耳机，接上了练习室的音频接口。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将自已的想法转化为具l的声音。
洪知秀看着瞬间进入工作状态的两人，无奈地笑了笑，对其他人说：“我们先练习基础发声吧，别打扰他们。”
小小的练习室，被无形的分割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woozi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另一边是林砚戴上耳机后世界隔绝的沉默。
第一个音符的碰撞，已经响起。而这场较量的结果，将直接影响未来vocal队，乃至整个seventeen的音乐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