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同谁说话,都是谈笑自若,就连她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秦氏,也和缓了脸色。
甄玉蘅静静地望着这个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欣赏的目光中不觉间露出一点羡慕。
赵莜柔此次来,不仅给长辈带了礼,竟然周全到给她和林蕴知也准备了,是每人一对镯子。
“二娘子柔美娴静,婉婉有仪,这羊脂玉手镯很衬你的气质。这红玛瑙手镯色泽浓郁明艳,更配三娘子这般俏丽的人儿。”
送个镯子,赵莜柔把二人各夸了一遍。
林蕴知接过镯子,脸上挂着夹生的笑,甄玉蘅则说:“是我们不周到了,不知赵小姐今日光临,都没能给你备礼。”
赵莜柔牵过甄玉蘅的手,亲切地说:“说这话可就太生分了。”
甄玉蘅笑笑,被赵莜柔挽着的胳膊却很僵硬。
几人聊了会儿天,老太太便说让赵莜柔同谢从谨一起去后边的园子逛逛。
毕竟陪她们几个女人说话不是重点,和谢从谨相处才是。
谢从谨从书房里出来,领上赵莜柔在园子里闲逛。
这谢家的园子挺大,但是谢从谨其实没怎么逛过,不太熟。
他不怎么说话,但是赵莜柔很是开朗地同他搭话。
“国公府的园子挺大,等开春了,花红柳绿,一定很赏心悦目。”
谢从谨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性子冷,有些愁人,但是赵莜柔发现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所以并不见怪。
谢从谨请她到国公府,就说明他是同意联姻的,这样就行了。
“谢公子,你和谢家人关系不太亲近,等成婚后,是打算住国公府,还是住你的私宅。”
她太坦然了,直接聊起婚后的话题,让谢从谨吃了一惊。
其实他没想过,所以问:“你觉得呢?”
赵莜柔说:“依我说,当然是得住国公府,又没有分家,你这做孙儿的分府别住不合规矩。”
谢从谨看出来了,赵莜柔是一个很地道的大家闺秀,很守规矩,很注重体面。
“我知道你和这儿的人都不亲,可能没有自己住自在,但是没事,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内宅的事我会料理好。”
赵莜柔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平和又认真地说着话:“你们谢家的老太太人还算慈祥,上了年纪,不爱管太多,只求一个儿孙满堂阖家欢乐。你的嫡母秦夫人显然对你很不善,方才她都没正眼瞧过我。杨夫人很热络,但是为人不怎么真切,该是个心眼儿很多的人。她和秦夫人妯娌两个很不对付。”
谢从谨听他说完,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不过一会儿时间,赵莜柔说起谢家的关系已经头头是道了,可见她是一个心思极细,察言观色很厉害的人。
“林三娘子性子纯直,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是一个挺简单的人,至于甄二娘子”
赵莜柔停顿一下,像是犯了难,“甄二娘子很滴水不漏,我一时半会儿看不透她。”
她看向谢从谨问:“谢公子,你觉得你这位二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