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二人走进去,见一个小丫鬟被杨永攥着手调戏,那杨永满口下流,手还要伸到那丫鬟脸上占便宜。
甄玉蘅怒道:“你做什么呢!当这是什么地方?”
杨永吓一跳,扭脸见是甄玉蘅,竟然也是不以为意,松开小丫鬟,悠悠道:“二奶奶出来散步?”
甄玉蘅看着他脸上恬不知耻的笑,一阵恶寒。
“你又在这儿做什么?敢对府里的丫鬟动手动脚,一副下流样子!我就是告到老太太那儿,她也得给你一耳光。”
杨永笑了一声:“二奶奶这话说得可是招笑了,银霜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连老太太都知道。我们二人亲热一会儿,并无逾矩之处,二奶奶怕是管家管魔怔了,什么事都要管?”
甄玉蘅听见银霜二字,愣了一下。
而一旁的银霜满脸怒容地指着杨永:“你胡说!我可不曾答应嫁你。”
杨永眼神阴寒地看银霜一眼,银霜明显很怕他,瞪圆的眼睛里透着恐惧与嫌恶。
甄玉蘅发话:“天色不早了,杨管事还不回去?”
杨永看甄玉蘅一眼,舔了舔后槽牙,大步走了。
银霜被甄玉蘅带回了自己的院子,晓兰轻声安慰着她,何芸芝听说了方才的事,也是一脸愤愤:“那杨永真不是个东西,快四十的人了,惦记人家小姑娘。他前头有过个媳妇,病死了,看见银霜模样好,便动了歪心思。银霜原是针线房里的,一手顶好的绣活儿,就因为不肯应杨永,被他给调到花房里干苦力。”
“银霜他哥是外院的二管事,也是不同意,却被杨永强压着,上个月杨永腆着脸求到了老太太跟前,让老太太成全他,老太太向来器重他,说是等开春了就替他做这个主。可怜银霜这丫头,被逼得都没活路了。”
银霜沉默着流了满脸的泪。
甄玉蘅轻叹了口气,何芸芝说的那些,她都知道,银霜这丫头她前世也见过。
如何芸芝所说,开春后老太太便做主将银霜许给杨永,银霜强撑着不肯点头,到老太太面前都哭闹好几回。
可老太太不为所动,还让甄玉蘅去劝。甄玉蘅对银霜心生怜悯,又左右不了上头老太太的决定,便私自给她凑了二十两银子,让她偷偷走了算了。
可是银霜面色灰败地说昨日杨永已经强要了她,除了嫁给杨永,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说自己的一辈子已经完了,若是一走了之,还会连累哥哥。
甄玉蘅痛心不已,一时又没有办法,她安抚银霜说,自己回去再试着劝劝老太太。
可她刚走,当日午后,银霜就跳了河。
府上人竟然都说,是甄玉蘅逼死了银霜。
老太太斥责她不会办事,把喜事办成了丧事,害得杨永都没了媳妇。
下人们也说甄玉蘅恶毒至极,逼迫银霜嫁人,害得银霜想不开跳河自尽。
她多想说是杨永那个混蛋糟蹋了银霜,是杨永害死了银霜,但是她想为那个可怜的姑娘保留最后一丝体面,选择了沉默,担了恶名。
如今看着眼前的银霜,甄玉蘅有些伤感。
如果她不出手干预,那场悲剧还会发生。
杨永那么碍事,她正想踢走他,换上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