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哭着朝她跪下,哀声道:“二奶奶,奴婢知道您是好人,您能不能帮我跟老太太说两句话,我真的不想嫁给杨永,只要不嫁给他,让我做什么都行。从此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
甄玉蘅伸手扶起她,“我是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老太太的决定,我是违逆不了的。”
银霜脸色颓丧,咬着唇沉默一会儿后,她像下了什么决心,怔怔地说:“我不会认的,若是要硬来,我就自毁面容,我就不信,他愿意娶一个破了相的女人!”
她说着,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
“明明是他恬不知耻,强人所难,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甄玉蘅一句话让银霜停住动作,她拿走银霜手里的簪子,告诉她:“你若是想救自己,那就该想想怎么去解决他。”
银霜无助道:“那杨永有老太太撑腰,我却人微言轻,我哥哥也被他压在底下,我怕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若是硬碰硬当然不行,但人总有缺点。”
甄玉蘅笑了一下,“你哥哥是外院的二管事?明日让他来见我。”
翌日,甄玉蘅在街上的一家茶楼里,见了银霜的哥哥周应。
周应一进屋,扑通一声跪在了甄玉蘅面前。
“小人听妹妹说了,昨晚是您帮她解了围,否则她就要被杨永那混蛋占了便宜,二奶奶相救的恩情,周应记下了,以后有差遣,您尽管开口。”
甄玉蘅见他是个实诚人,脸上带了点笑。
“起来说话。”
周应站起身,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瞧着精壮利落。
“你妹妹受迫于杨永,我也早就想把杨永给拿掉了,所以,你可愿意跟我合作?”
周应毫不犹豫地说:“杨永那无耻之徒,想强逼我妹妹嫁他,我只恨自己不能了结了他。若二奶奶能出手,让我妹妹逃过此劫,一切都听您的吩咐,从此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甄玉蘅点了个头,“这个杨永,平日都干些什么?你可有他的把柄?知道他有什么软肋?”
周应仔细想了想,说:“杨永这个人,人品不好,但是办差的确妥帖,能说会道,府里的主子们都乐意吩咐他差事,他行事精明谨慎,基本找不出他什么错处,不过他有个爱好,没事爱去赌坊玩两把。”
甄玉蘅眼睛一亮,“赌坊?你可知他平日常去哪家?”
周应说知道,“东门大街上的那家万金坊。”
傍晚时分,街市上亮起万千灯火。
万金坊里繁华富丽,光是门口的匾额都是描着金边,透着贵气。
甄玉蘅下了马车,理了理自己头上的玉冠。
她今日乔装打扮,头发束起,穿着长袍,看起来就像是个秀气的小公子。
她接过周应手里的面具带上,遮住了上半张脸,这样杨永就认不出她了。
她往万金坊里看了一眼,对周应说:“待会儿让你安排的人先进去,陪杨永玩两把,让他先赢几个字儿,给他助助兴。”
周应应是,“那您小心些。”
甄玉蘅点头,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走近了万金坊。
不愧是京中最有名的赌坊,布置奢华贵气,随处透着纸醉金迷。
这个时辰人气正旺,赌场中人挤人。
甄玉蘅在其中一张赌桌前,看到了杨永涨红的脸庞,他玩得正在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