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应声上前,架起瘫软的宋晚清就开始往外拖。
宋晚清挣扎着尖叫:“许之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
许之怀是听见了的,但是他却不曾有一丝的心软。
宋晚清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门外。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肃穆,诵经声继续响起,只是许之怀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重新转向供桌,对着那个小小的盒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太初,别怕,有爸爸在。”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你了。”
法事结束时,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
许之怀亲自抱着小小的盒子,坐上车前往城郊的墓园。
那是他精心挑选的地方,背靠青山,面朝溪流,四周种满了洁白的栀子花。
墓碑上面只刻着两个字:太初,没有姓氏,也没有生卒年月。
他蹲在墓前,轻轻放下骨灰盒,用手帕仔细擦去上面的浮尘。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在这里好好待着,”他低声说,“爸爸会经常来看你,等找到妈妈,我们再来一起看你。”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许之怀准备挂断却发现是助理打来的。
许之怀站起身,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
“许总,”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宋晚清的儿子没了。”
许之怀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刚才停止了呼吸。”助理顿了顿,补充道,“医生说,要是当初能用上脐带血,或许还有希望。”
许之怀沉默了片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似乎更空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说:“好好安葬了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助理,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时嫤的下落找到了吗?”
助理低下头:“我们查了所有的航班、高铁和私家车记录,都没有夫人的踪迹,她没有乘坐这些交通工具离开,我们还在扩大范围寻找。”
许之怀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我只给你七天。”
“七天之内找不到人,你就不用回来了。”
“好的,许总。”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车子刚停稳,一道身影突然从阴影里冲了出来,拦在车门前方。
司机连忙急刹车。
打开大灯一看才发现是宋晚清。
她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了,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
看到许之怀下车,她立刻扑了上来,却被保镖中途拦住。
“许之怀!”她隔着保镖,声嘶力竭地喊,“我们的孩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给乐乐看病,甚至低声下气的回国求你”
她哽咽着,“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许之怀绕过她,径直往别墅里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宋晚清不甘心地挣扎着,对着他的背影哭喊:“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乐乐是你的亲儿子!”
“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许之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需要我找人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又是怎么骗我的吗?”
“乐乐对你而言不过是换钱的筹码,你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装了。”
宋晚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终于想起,自己在许之怀面前所有的底气,不过是那个用不光彩手段得来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她的筹码也没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有孩子在,总有一天能取代方时嫤。
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许之怀对她,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宋晚清浑浑噩噩地被保镖架着离开,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什么都没得到。
爱情、地位、财富……甚至连那个她用来做筹码的孩子,也没了。
而许之怀,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