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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地方法院秋季开庭日,天阴得像要塌下来。
这场审理不仅牵扯科研数据伪造,还涉及故意伤害、名誉诬陷、系统入侵等多项罪名。
主角正是苏芷兰。
当她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被押上被告席时,记者们蜂拥而至,镜头快门声此起彼伏。
有人高声喊道。
“苏小姐,你是否承认向系统植入数据木马?”
“您在明知大学事件中是否构陷简宁教授?”
“是否为傅砚舟设局?”
她被铁栏隔着,眼神却极度冷静,一如她曾经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
“我没做错。”
她声音清晰,“是她一直挡在我和砚舟之间。”
她眼中带着哀怨,脸色苍白。
“我只是爱得更勇敢。所有人都在谴责我,可你们不知道,她才是逼我走到今天的人。”
“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
法庭里一阵哗然。
旁听席上,有熟悉她的人摇头叹息,也有学术界代表在低声议论。
当庭出示的证据清楚无误,苏芷兰通过副系统端口篡改青年科研金章子项目审核数据,擅自替换署名顺序。
她伪造身份试图对简宁的论文申请进行诽谤性举报。
她还私自使用过敏染发剂后,故意在走廊昏倒制造简宁投毒假象,并擅入讲堂控制设备播放断章演讲。
她所说的爱情,不过是被戳穿后的偏执自白。
法官宣读判决书时,她站着,背脊依旧挺直。
“被告人苏芷兰,因构陷他人、数据欺诈、公共资源侵害等行为,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立即执行。”
次日,慈语基金官网首页刊出一条简短而冷峻的声明:
本机构与苏芷兰女士无任何持续雇佣与合作关系,其违法行为与基金会学术伦理立场背道而驰,特此澄清。
这条通告下,不到半小时,傅母个人社交账号也发布了一则公开声明:
“我从未认过苏芷兰为儿媳,更不曾默许其任何非道德行为。对其利用我家庭关系谋取私利之行为,我深感遗憾并彻底断绝往来。”
那是傅母第一次以如此公开、决绝的语气,与苏芷兰划清界限。
学界随即响应,多个合作机构宣布取消与苏芷兰相关合作案。
多家期刊发出退稿函,清除其署名记录。
这位曾被誉为天之骄女的才女,一夕之间,名誉扫地。
消息传到瑞克城时,沈予庭正在为新书撰稿。
简宁坐在他身边,翻看手机新闻。
她看了半晌,将手机合上,递给他。
“你猜傅母会不会后悔当初那句别挡我儿子前程?”
沈予庭挑眉。
“她也不过是个在权力里挣扎的母亲罢了。”
简宁没有再评价。
她现在已无需在意这些。
那晚,傅砚舟的病房窗外下雪。
他依旧无法说话,偶尔能看清人影,医生称之为短暂意识回流。
他母亲坐在床边,一字一句地读完调查报告,语气极轻,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到骨髓。
“我以为她只是野心大,没想到你会被她一步步带着往深渊走。”
傅母眼神恍惚。
“我真的想过让你和她试试。可你知道吗?她恨不得把你踩在脚下,说那样你才不会回头找简宁。”
傅砚舟睁着眼,眼神发直,喉咙发出细微的嗯音。
傅母低头看着他,哽咽道。
“我知道你听见了。可你已经没资格说后悔。”
她站起身,披上外套。
“我不会替你再说情,你欠的债,你得自己扛。”
走出病房那一刻,她在走廊坐了很久。
那个从不在意感情,只看成败利弊的傅母,也终于明白了。
这个局,最早就输了。
输在看不清谁真心,输在太迟才看懂那个最温柔的人,早已离场。
简宁后来收到一封邮件,是法院资料组转发过来的。
内容是她当年被指控诬陷事件中留档的视频监控、原始证据及撤销公函。
她看了一眼,没点开附件,只回复了一行字:
“我不需要任何清白,因为我从未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