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关心了崔锦两句后,便匆匆离开。
紧闭的窗后,崔锦看着外头渐渐远去的模糊人影,嗤笑一声。
指望她去安慰?
做梦去吧。
她的爱可不是无条件的,萧临该清楚这一点了。
庆喜回了前院,对上萧临的视线,不由低下头。
“王妃受了凉,刚服药睡下了。”他顿了顿,还是多嘴一句,“今日奴才瞧着王妃脸色就不大好,又是伤神应付被诬陷的事,又是吹风受凉的”
萧临握笔的手微紧。
沉默片刻,他忽地问:“你说,真是本王错了吗?”
他实在想不通,有了误会,解开便是,崔锦为何对这一点紧咬不放?
庆喜欲言又止:“奴才觉得,您再三猜忌王妃,的确有些过分了。”
他觑着萧临的脸色,继续道:“即便是亲朋好友,被身边人猜疑都要伤了心,更何况您与王妃是最亲密无间的夫妻换做您被王妃屡屡猜疑,甚至夺权冷落,您难道能心无芥蒂吗?”
萧临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想去。
若崔锦如此待他,他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猜疑他的机会。
庆喜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叹道:“当然,女子以夫为天,
王妃不敢那样对您,可这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磨啊。”
萧临蓦然一滞。
磨
崔锦对他的感情,被磨没了吗?
今日她那般态度是对他失望了?
他忽地站起身,大步出门。
庆喜愣了一下,忙拿起狐裘快步跟上。
萧临一路匆匆走到了正院,房门却紧闭不开。
如春行过礼,低声道:“王妃刚睡下,她病还未愈还请王爷宽宥一二。”
“本王不会吵她,只是进去看看她。”萧临轻声开口,“只看看她便好。”
如春有些为难,却还是堵着门:“王妃这几日睡不安稳,昨夜更是到凌晨才睡下,这会儿若进去,稍有动静就会吵醒她,又得耽误好些时间才能有睡意求王爷怜惜怜惜王妃吧,她的身子不能这么熬了啊。”
萧临沉默下来。
她睡不安稳,心中应也是难受的吧。
至少不像她今日的眼神那般,恭敬客气,毫无温度。
“稍后苏太医会来,库里的药材随正院取用,你们好生伺候。”
说罢,他才转身离开。
他忽然想起前几回被他猜疑时,即便顺着他道歉的台阶下去了,崔锦眼底仍有迟疑和伤心,但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因为他觉得那并不重要。
崔锦只需要做好贤妻良母,为他打理府宅,为他生儿育女,她的情绪如何,并不需要过多在意。
可当那三番几次积攒下来的情绪一起爆发时,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还有一丝不该忽略她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