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午后来了正院一回,晚间又来了一回,但崔锦始终闭门不见。
她抱着汤婆子躺在软榻上,浑身都暖洋洋的,看着萧临在外头挨了大半天的冻才好心情地吃起了糖霜饼。
如春给她拿来木鱼,问道:“王爷这回瞧着似乎心诚了不少,您打算何时与他和好?”
“再等上十天半月的吧。”崔锦垂眸。
萧临体会过了她毫无保留的深爱,便不会轻易放手,加上这回理亏,对她的耐心只会更多。
不趁机拿捏磋磨,那可真对不起她受的这些委屈了。
而萧临付出的感情和时间越多,他才会越珍惜,以后再有事,他自己就会掂量着偏心她了。
如春了然地点点头,这才说起后院:“庄侧妃与叶夫人都在抄书,不过庄侧妃对您颇有怨言,叶夫人倒是十分适应;江夫人挨了二十板子,刚才发起了高热,神志不清。”
“活该!”如夏冷笑一声。
若非崔锦将江柔有孕的消息透给了御前的人,揭穿她假孕的事实,现在该哭的恐怕是正院了。
如冬也认同地点头:“平日看她柔柔弱弱,对谁都一副温柔模样,私下却手段频出,还敢将手伸来正院,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我原先对她印象颇好,反而不喜欢张扬的叶夫人,可如今看来,倒反了过来起码叶夫人没那么多害人心思。”
崔锦也若有所思地点头:“若时机合适,可以收了叶挽棠。”
后院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该有几个帮手了。
一夜过后,便是除夕。
崔锦闷在屋里养了一整日,直到黄昏时分才出来,准备进宫。
萧临看到她,眼前一亮。
明明只一日未见,可因为他心中煎熬与崔锦的闭门不见,足叫他觉得如隔三秋一般。
“你穿得单薄了些。”他扫寻一眼崔锦的穿着,解开狐裘为她披上。
崔锦垂眸道谢:“多谢王爷。”
萧临一顿,点头:“时辰不早,快上车吧。”
他抬起手,崔锦没有拒绝被他扶上马车,谨守本分,不多说一个字。
后头的庄清婉咬了咬唇,失魂落魄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崔锦已经失宠,可因为昨日的真相还她清白,萧临便又恢复了往昔的宠爱。
甚至忘了她自进门后,还未承宠。
庄清婉攥紧手指,眸光闪烁不定。
宫宴很快便开始了,但不少人惊异地发现晋王府的席位竟是空的,而往年与永隆帝一起出现在宫宴上的娴贵妃,今年却是独自前来。
反倒是淑妃后来居上,随着帝后一起出席。
这非同寻常的信号叫众人面色不一,但信王党却都喜气洋洋,尤其是平安伯府。
崔锦坐定后,忽地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抬头看去,正对上沈之珩意味深长的眸光。
她微微愣住。
沈之珩对她举了举杯,面容温和,好似从未有过龃龉一样。
崔锦移开视线,心中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