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庄清婉太蠢,珠玉院的人也太安分了,她一时找不到机会,又担心拖得太久,被幕后算计之人戳破假孕之事,既然正院的茯苓意外撞上那就是她了。
庆喜再审有什么用?
茯苓的确是冤枉的,若动了私刑,屈打成招那就有趣了。
江柔唇边泛起浅浅笑意。
崔锦,你不想斗又有什么用?麻烦总会缠上你,今日是戕害庶子,来日连王妃之位都保不住。
王妃、太子妃、皇后她会一步一步爬上去。
萧临出门后,看到崔锦眼眶微红的模样,心软了些:“本王相信不是你所为,庆喜必会查明真相的。”
他抬起手,想拭去崔锦眼角的水光,却被一把拂开。
“王爷骗妾身也就罢了,可别连自己都骗了。”崔锦声音冷淡。
萧临皱起眉,心下有些不悦。
“若非本王坚持查明真相,在庆喜查到茯苓时,便该禁你的足了!”他声音沉下,“人前人后,本王都表明信你,你该学会知足。”
这半年来崔锦培养的感情是有些用的,若换做旁人如此对他,萧临早便拂袖离开,因为是崔锦,才给了三分耐心与包容。
但崔锦要的不止如此。
她抬起头,直勾勾看着萧临:“王爷,妾身不傻。”
他的猜疑和防备,她感受得到。
她眼神清澈能一眼望到底,含着的受伤也一览无余,萧临愣了一瞬,有些恼羞成怒地偏过眼神,心中也浮起一股不知名的怒气。
“是本王太纵容你了竟纵得你恃宠生娇。”他声音冷下,“既说本王不信你,那便自请禁足吧!”
话落,他转身便走。
崔锦站在原地良久,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尚未消融的白雪透出股股寒意,她却仿佛感觉不到般,等腿都站得有些僵硬了,才踉跄了一下,被如秋扶着离开。
走出花园时,她眼神微不可查地扫过角落一个身影。
回了正院,她立刻抱上汤婆子,声音发僵地对如春道:“以后可别说我没付出了,冰天雪地里罚站,我的爱不知有多厚重。”
如春又笑又心疼:“奴婢只是玩笑话,什么都没有您身子重要啊。”
她忙给崔锦端来姜汤暖身体。
“不过今日之事该怎么办?”她问,“寄月阁和各处院落都有我们的人,但没有异常情况来报,也不知是谁在陷害您”
“后院省油的灯不多,谁都有可能贼喊捉贼也未可知。”
说完,崔锦道:“不论是谁,祸水东引就是。”
“您是说”
“珠玉院。”
崔锦淡淡道:“林昭现在消停只是因为失了宠,比起别的女人,她也更恨我。”
当然能坑一把是一把。
先前若非她应对得当,早被林昭害得身败名裂,现在反害回去,她一点也不心虚。
至于真正设出这场计的人无论是谁,都会乐见林昭被处置。
谁让她在萧临心中太过特殊呢。
如秋眼眸微动,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经营了这么久,她们在王府暗处的人这点事还是做得到的,珠玉院内也有怜青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