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斗得过你?”
陆瑾晏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给我做妾就是辱没你?”
穗禾不再看他一眼,推开他就作势躺回榻上。
“外头张灯结彩,想必也是你的主意。”
“随你干什么,可我不会做你的妾!”
陆瑾晏气急,即便将恼意强行压下,可眼里的凌厉依旧掩饰不住。
他一把握住她的肩头,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要无名无份待在我身边?”
穗禾应了一声,语气无波无澜,“是。”
“我就是我,我就是王家大姑娘王穗禾,不是谁谁的妾!”
“你!”陆瑾晏不由得握紧了她的肩膀,“真不知好歹!”
穗禾睁开眼,看着自己肩头那只手,讽刺地笑了。
“这词大爷骂得多了,下回不如换个新鲜的?”
陆瑾晏被她这番无所畏惧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
他沉下脸来,神色冰冷,“你这样的性子,哪里配做妾?”
“更不配教养我的子嗣!”
穗禾眉宇舒展,吐出心里的闷气。
“大爷看清就是,我哪里配呢?”
陆瑾晏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你性子狠戾,用簪子刺我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又有什么是不敢说的?”
他伸手摸向穗禾平坦的小腹,“你桀骜不驯,口无遮拦,也不怕孩子听见了!”
“你到底是他的生母,为他着想,也该懂事些了。”
她的腰纤细,陆瑾晏的大手能笼罩大半,这会儿心里那些气,立刻消散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才缓缓说出:
“先前的事各有错处你我各退一步。”
穗禾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都是大爷咄咄逼人,只有我一退再退?”
陆瑾晏呼吸一滞,看着她憔悴的脸,怎么都说不出斥责她的话。
他心里叹气,面上毫无却看不出端倪。
“莫要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了。”他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脸。
可他才触碰到穗禾的脸,她就立刻皱眉,捂住自己的嘴,干呕了起来。
穗禾忙坐起身来,强忍住不适,不让自己真的吐出来。
先前那碗鸡丝粥,她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硬是吃完了。
这会儿若是吐了,她就是白吃了。
陆瑾晏眼里闪过慌乱,伸手想帮她拍一拍后背。
可穗禾立刻指着门外,语气十分不善。
“你快出去!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陆瑾晏看着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臂,再看着她不似作假的模样,面上闪过一丝难堪。
“好,我这就出去!”他咬牙道,“你莫要忘了,我身上的血腥气是怎么来的!”
他大步出了正房,过了片刻,穗禾才觉得自己没有先前的不适。
她忙喝了一盏温水,用力地喘着气。
许是有孕的缘由,她似乎对气味更敏感些了。
这会儿三个婆子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看着穗禾的难看的脸色大惊失色。
黄婆子又气又心疼,“不就是和大爷说了会儿话,怎么就这样了?”
“你到底说什么了,大爷先前吩咐不让他们清理府中各处了,也停了你为妾的酒宴了!”
噩耗听多了,难得听见喜讯,穗禾这才露出一个笑脸。
她看着哭丧着脸的黄婆子,笑着说:“自然说难听的话了!”
“难受什么?这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