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腿宽大,走动间如同裙摆摇曳,既有裤装的飒爽,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第二件是泡泡袖衬衫,领口和袖口都用料子做了细密的褶皱,既精致又洋气。
最后一件,她反复思量,最后决定做成一件式样简单的吊带连衣裙。
不加任何多余的装饰,全靠顺滑的面料和利落的剪裁来凸显高级感。
这期间,乔姑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总想找机会往二楼凑。
可沈知瑶跟个门神一样,看得死死的。
不是说“我姐在想事情,不能吵”,就是“我姐刚睡下,有事我给你传话”。
乔姑几次三番想借着送饭送水的由头上去,都被沈知瑶笑呵呵地挡了回来,碰了一鼻子灰。
夜深了,小楼里静悄悄的,只有院墙外的虫鸣和二楼窗户里透出的灯光。
沈知意终于踩完了最后一道缝线。
她把三件衣服用衣架撑好,挂在窗边。
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微微探出窗外,一股带着潮润水汽的夜风立刻涌了进来,吹散了她满身的疲惫。
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窗户还亮着微弱的光。
她刚要去拉窗栓,楼下却传来一道异样的脚步声。
现在已经深夜,谁没事在这个大街上晃荡?
她的手僵在半空,目光猛地投向巷口。
那人身影高大,走得不快,甚至有些踉跄,月光把他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拖得老长。
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些。
最终,男人在她家院门外站定,仿佛早已知道她在这里,缓缓抬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二楼窗边的她。
是他。
顾南川。
快一个月没见,他瘦了不少,下巴上长满了青色胡茬,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倦意。
唯独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在满身疲惫的映衬下,竟像黑夜里燃起的两簇孤火,带着灼人的温度。
沈知意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她从门后摸出插销,拉开了大门。
顾南川就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那件半旧的夹克,上面沾着泥点,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带着铁锈味的气息。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目光里翻涌着太多东西。
“你”沈知意话头一出,话尾却不知道说什么。
问他去哪儿了?
问他怎么这副样子?
好像都不合适。
最后,她只是侧过身,压低了声音:“先进来吧。”
顾南川迈步走了进来,沈知意关上门,转身想去厨房给他倒杯水。
刚转过身,手臂就被从侧面攥住了。
他的手很烫,掌心带着粗粝的薄茧,力道很大。
沈知意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
“我没事。”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沙哑。
沈知意看着他被划破了道口子的手背,那伤口已经结了痂,周围还泛着青紫。
她没说话,拉着他走到院里的水井旁,打了一盆干净的凉水,又从屋里拿来药箱和干净的纱布。
“坐下。”她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