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系统剧本?我偏要逆着走 > 第2章 寒夜·初逢

大靖王朝,永安二十三年冬。
陈念在冻裂的疼痛中睁开眼,发现自已趴在结冰的石板路上。
身上穿着单薄的囚服,周遭都是破烂的院落和呼啸的寒风,粗麻囚服根本挡不住寒风,膝盖处的伤口已经和布料冻在一起,一动就是撕裂般的疼。
还没等她理清状况,脑海里就响起了冰冷的机械音。
【系统绑定成功。宿主陈念,当前身份:罪臣之女,父陈修因贪腐案伏诛,阖家抄斩,唯余宿主没入宫中为奴。】
【攻略目标:三皇子谢霄,当前好感度:0。】
【新手任务:三日内与目标产生有效交集,失败则执行抹杀程序。】
抹杀。
这两个字像针扎进太阳穴。陈念咬着牙撑起身子,环顾四周——破败的柴房,堆着半腐不腐的草料,墙角结着蛛网,空气里全是霉味。
她不是什么天选之女,只是个加班到凌晨的社畜,过马路救人是本能,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呢?
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回家,她只能选择接受这什么破攻略任务。
陈念现在头又痛又乱。
“宿主可查看原主记忆。是否选择?”系统机械音再次响起。
陈念选择了“是”。
一瞬间,涌入脑海的记忆混乱而破碎:户部尚书府的锦衣玉食,父亲被押赴刑场时的白发,抄家那天的火光。
混杂的记忆在陈念脑中横冲直撞,陈念默默消化着这些记忆。
接下来,她花了两天时间,靠着系统偶尔的提示,摸清了自已的处境。
原主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因牵扯进一桩贪贪污案被记门抄斩,唯独留下她这个尚未及笄的女儿,被扔进浣衣局让最低等的宫女。
而谢霄,是当今圣上最不待见的儿子。生母早逝,母家无势,在皇子们明争暗斗的漩涡里,活得像个透明人,甚至比透明人更惨——他是所有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存在。
第三天傍晚,陈念算准了谢霄会从浣衣局后门经过。她故意在他必经之路上“摔倒”,怀里的脏衣服散落一地,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念裹紧单薄的囚服,冻得牙齿打颤。要接近一个无权无势还可能随时挂掉的皇子,还要让他产生“好感”,她感觉这比考驾照难多了。
前两日,她借着去浣衣局领冬衣的机会,把东宫附近的路摸了个遍。
系统说谢霄每日申时会从浣衣局后门的小路回他那座废弃的“寒月殿”,那是他唯一能避开其他皇子刁难的路线。
他宫中的嬷嬷丫鬟都欺负他,认为都是因为跟了他,他们才过的那么惨。丫鬟们经常不给他食物,他只能晚上悄悄去御膳房偷。
反正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死了也没人知道。
第三日申时,陈念揣着从厨娘那里讨来的几块姜糖,躲在老槐树后。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疼得像刀割。
远远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
陈念知道这是谢霄,她的机会来了。
陈念深吸一口气,抱着怀里的脏衣服冲了出去,在谢霄面前“哎哟”一声摔倒在地。衣服散落一地,正好挡住了去路。
“让开。”
声音清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却淬着冰。
陈念抬头,撞进一双墨色的眼眸。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湖蓝色锦袍,领口袖口都磨破了边。
身形清瘦得像根电线杆,脸色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寒潭,看不出一点情绪。
【谢霄好感度:0。】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奴婢该死,冲撞了殿下。”陈念慌忙爬起来,低着头,手指却紧张地绞着衣角。
“靠,这男主分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压迫感这么强。”陈念在心里默默想着。
谢霄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厌恶,没有怒意,只有彻底的漠然,仿佛她只是块挡路的石头。他抬脚,准备从衣服缝隙里跨过去。
【新手任务失败倒计时:2小时17分。】系统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陈念心一横,想起原主记忆里他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突然喊道:“殿下!”
谢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她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姜糖,双手捧着递上去,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颤:“奴婢……奴婢听说殿下寒症重,这姜糖能驱寒……”
谢霄的目光落在油纸包上,眉头微蹙。他的手指蜷了蜷,那是寒症发作时的习惯性动作。
“谁准你多事?”
“奴婢……奴婢只是看殿下昨日咳得厉害……”陈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手心全是汗。风把她的话吹得七零八落,她几乎要站不住。
谢霄沉默了片刻,雪落在他的发间,很快融化成水珠。
就在陈念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忽然开口:“放下吧。”
陈念如蒙大赦,赶紧把油纸包放在旁边的石墩上,磕了个头:“奴婢告退。”
她转身快步离开,不敢回头。直到拐过墙角,才靠在冰冷的宫墙上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新手任务完成。】
【谢霄好感度:1。】
一点好感度,够干什么的?陈念苦笑,却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不用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谢霄站在原地看了那油纸包许久。
寒风吹起他的衣袍,露出里面单薄的中衣。
他咳了两声,弯腰拿起纸包,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愣了愣。
回到寒月殿,殿里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只有一个老太监在生炭盆,火苗小得可怜。
谢霄坐在冰冷的书案前,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形状不规则的姜糖,边缘还沾着点面粉,显然是手工让的。
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辛辣的姜味瞬间窜入喉咙,带着点粗糙的甜味。奇怪的是,那股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竟真的压下去了几分咳意。
他看向窗外飘落的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包边缘。
陈念……他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那个宫女抬头时,睫毛上沾着雪,像只受惊的小鹿。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