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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晚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我听副官汇报说,她被拖回去后,许陈彦觉得颜面扫地,把她关进了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
她不甘心,砸断了窗户想跑,结果被许陈彦亲手打断了腿,用铁链像狗一样拴了起来。
我没什么感觉,只是在修剪花枝的时候,不小心剪掉了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
真正的好戏,是在一个暴雨天。
嫡母竟然求到了萧府门口,脱了鞋,直挺挺地跪在青石台阶下,任由瓢泼大雨将她浇得像只落水鸡。
她不停地磕头,很快,额头就见了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狼狈的红。
萧珏觉得有趣,挑眉让我去看看。
我撑着伞走出去,她一看见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疯了一样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小腿。
“念念!我的亲生女儿啊!”
她嚎啕大哭,声音凄厉得能穿透雨幕。
“是那个贱人!是你小娘那个贱人!当年在医院,是她把你们两个换了!我才是你的亲娘啊!”
她一边哭,一边从湿透的怀里,颤抖着掏出一个东西,摊在掌心。
那是一个银质的长命锁,样式和我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那个已经氧化发黑,旧得不成样子。
“这是我们江家嫡女代代相传的信物!你看看,你脖子上的那个,是不是它?那个天杀的贱人,为了让她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才狠心把你换给了她!”
我低头,看着她那张涕泪横流、血水交错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想起上辈子,被许陈彦打得流产,浑身是血地跑回江家,跪着求她救我。
她是怎么说的?
她居高临下,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耐,像在看一团惹人厌的垃圾。
“江念,是你自己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别回来给我丢人现眼!”
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也跪在了我面前。
我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踢开她紧抱着我的手。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妄图攀附的蝼蚁,声音比雨水还要冰冷。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江夫人。”
我一字一顿地问她:
“你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让我夫君帮你那个废物老公官复原职,还是想母凭女贵,继续回来当你的阔太太?”
她被我的话堵得一噎,随即哭得更加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念念,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知道错了!你让妈妈以你亲生母亲的身份,再为你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婚礼”
“不必了。”
我打断她虚伪的哭诉,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你回去告诉江老爷,我没把你们江家连着根拔起,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仁慈。”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回到府里,我让人把那个被嫡母打得只剩半条命的小娘,也就是江晚晚的生母,从江家的柴房里带了回来。
在几针吐真剂和萧珏那根沾过盐水的鞭子双重伺候下,她很快就崩溃了。
她不仅痛哭流涕地承认了当年在医院换孩子的所有细节,为了让她那“命比纸薄”的女儿能享一辈子福。
还在极致的恐惧中,招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是是许家!是许陈彦的母亲!”
她声音嘶哑,眼神涣散,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
“当年,许夫人私下里找过我,她给了我一根金条,让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许参谋和‘江家嫡女’的好事,她说这关乎许家未来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