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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为我补办的婚礼,盛大到足以载入史册。
车队是清一色的劳斯莱斯,浩浩荡荡绕着全城三圈,头顶还有军用飞机盘旋,撒下的不是传单,而是漫天漫地的玫瑰花瓣雨。
我隔着车窗,看见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那名义上的父母,他们挤在人群最外围,踮着脚想看清里面的光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终双双昏厥过去,被涌动的人潮踩在了脚下,无人理会。
婚车行至市中心最繁华的十字路口,突然被人拦停了。
我掀开车帘,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影,像疯狗一样扑到了头车前。
竟然是许陈彦。
他双眼猩红,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嘴里癫狂地念叨着什么。
“念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难听。
“我每晚都梦到上辈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们才是一对,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上辈子?他果然也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骑在高头大白马上的萧珏动了。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一个碍眼的垃圾。
他抽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对着许陈彦脚边的地面,“砰”地开了一枪,水泥地上溅起一星火花。
“再敢多说一个字,”他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下一枪,就打爆你的头!”
许陈彦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打湿了一片,狼狈不堪。
他看着我,突然神经质地狂笑起来。
“江念,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嫁给他就是好日子?”
“你知道吗?江晚晚那个贱人,被我卖到城外最黑的窑子里去了!她现在,正被一群码头工人哈哈哈哈!”
我缓缓放下车帘,隔绝了他那张扭曲的脸。
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冰冷而快意的笑。
很好,这才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
萧珏抱着我,一遍遍吻去我眼角因大笑不止而流出的泪水,在我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发誓。
“都过去了。”
“念念,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他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得好好的云片糕,已经有些碎了。
“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在庙会迷路了,哭着给了我一块糕,说那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我瞬间愣住了,原来是他!我们竟然早就见过!
这时,副官神色凝重地敲响了房门。
“大帅,许陈彦在狱中招了,他说他也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