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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见到我,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逆女!你害得你姐姐在婆家抬不起头,害得我们江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嫡母也跟着哭天抢地,用帕子摁着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
“我们就指望你姐姐嫁个好人家,能帮衬家里,现在全被你这个丧门星给毁了!”
被两个下人拖着的小娘,更是用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声音嘶哑。
“你怎么不替你姐姐受了那二十个耳光!她可是金枝玉叶,哪受过这种委屈!”
我冷笑一声,看着这三个跳梁小丑,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良心?”
“当初把我像垃圾一样推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时,你们的良心在哪里?现在看我过得好了,又想起来我是你们女儿了?”
我踱步到小娘面前,她浑身瑟缩了一下,想往后躲。
我慢悠悠地伸出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瓷器。
“小娘这么心疼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亲娘呢。”
我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她和旁边的嫡母能听见。
“哦对了,我听说,姐姐跑来闹事之前,是你一直在她耳边吹风,说许参谋仕途不顺,都是因为我这个‘冲喜新娘’晦气,让她来找我‘借点运’,是不是啊?”
小娘的身体瞬间僵硬,而嫡母的眼神,瞬间定在了小娘身上!
父亲也反应了过来,想起最近小娘总是在枕边说三道四,煽风点火,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怒不可遏。
他猛地冲过来,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娘脸上,打得她口鼻流血。
“好你个贱人!原来是你这个长舌妇在背后挑拨离间!”
就在他扬起手想打第二下时,萧珏的副官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卫兵走了出来。
他们面无表情地“哗啦”一声,齐齐拉开了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门口的三人。
“大帅说了,谁敢在门口对夫人不敬,就地枪决。”
副官的声音冷得像冰。
“江老爷,您是想试试我们大帅的枪快,还是您的嘴硬?”
父亲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在地上,那高高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最后屁滚尿流地拖着嫡母和小娘跑了。
我知道,小娘这次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我跟江家,彻底了断了。
萧珏的“病”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转”。
我们也越来越默契,他教我用枪、格斗,我帮他分析人心、处理密电。
我们像两头蛰伏的野兽,共享一个洞穴,弥补着彼此的伤口,也磨砺着彼此的爪牙。
一天夜里,我正在帮他翻译一份德文密电,他忽然从身后抱住了我,将我压在冰凉的书桌上。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眼神里是翻涌的、再也无法掩饰的占有欲,烫得能将我融化。
“念念,戏演完了,做我真正的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