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顿,余光犀利的扫了一眼身后的官员。
官员们死死的低着头,生怕自己也被这场祸事殃及。
而原本就在御书房的贡院官员此刻已经全都跪在了地上。
他们做了亏心事自然害怕,内心无比煎熬。
完了。
权经跟为官途的真正作者对质,只要蒋高升跟杜海一到,肯定露馅。
不过还好,他们在将文章掉包前便已经让蒋高升跟杜海将内容烂背于心了。
“陛下,杜海等人带到!”
御林军动作快,没一会便将杜海还有几个书生压到了御书房前。
雨水将众人的衣裳打湿,江朝华跪在地上,清晰的听见杜海的抽气声,她唇角勾了勾。
杜海此人没有真才实学,前世高中后便投到了林相的门下,成了林相的走狗。
他本来就是寒门出身,投靠林相后又鼓吹其他的寒门学子,在寒门跟士族之间充当了一个重要的桥梁,也间接的导致士族鱼肉欺压寒门。
如今杜海顶替功名的事暴了出来,跟当事人正面对上,杜海必输无疑。
而林相,也得不到杜家的万贯家财了。
“草民,草民杜海,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海胆子小,这是他第一次面见天子。
不若怀天才等人后背笔直,杜海心虚,后背自然也佝偻了不少,看的杨正乙直皱眉。
他是当朝大儒看人很准,杜海什么秉性,有无真才实学,他心中明白。
只是科考一事,还需对质。
“为官途可是你做的?”皇帝眯眼,杜海几乎不敢抬头:“回,回陛下,为官途是草民所做,草民可以将内容念出来。”
杜海早有对策,默默地将为官途给念了出来。
他念的内容与吕飞扬所说一模一样,如此,真假倒是不可定了。
“陛下,蒋高升到了。”
为官途这篇文章很长,全部将内容念出来需要一会时间。
杜海念完都觉得嗓子干了,他话刚落,侍卫便带着蒋高升到了。
蒋高升也有些慌乱,但事发前他早就将权经背了下来。
他跪在地上请安后脱口而出权经的内容。
他神色轻松,背权经时满脸自信,怀天才死死的握着拳头,看着抄袭盗取他文章的人居然这般装模作样,他想着若非江朝华带他们进宫,他只怕一辈子都没机会看看是哪个小人盗了他的文章。
“陛下,他们都能背出权经跟为官途,真真假假暂时分辨不出,不如看看他们的字迹,倘若谁的字迹与试卷上的相符,谁便是文章的真正主人。”
有官员说着,张傲忍不住冷笑:“葛大人难道是脑子糊涂了不成,倘若科考真的出了问题,那正如刚刚杨老先生说的那般,在试卷拿到翰林院时就已经被掉包了。
偷盗别人文章的人又岂会用原稿!”
都什么时候了,葛胜还在这和稀泥。
“陛下,权经就是草民所做,草民不知这些人为何要污蔑草民,若是陛下不信,草民也可再重写一遍权经。”
蒋高升眼底充斥着阴沉。
这些贱民还敢进宫面圣,那又有什么用,权经他早就倒背如流了,默写根本不算什么。
试卷上的文章是他的笔迹,就算怀天才说出花来,查来查出,此事还不是不了了之。
“陛下,草民没有说谎,权经就是草民所做,草民不知为何翰林院批阅的文章不是草民的字迹,但草民还有自证清白的法子,权经分为上下两篇,草民在文考中只做写了上篇,下篇就在臣的脑子里!
文章可以偷盗,但一个人脑子中的东西是绝对没办法偷盗的,还请陛下明鉴!”
怀天才憋着大招,只等着蒋高升跳进来。
他话落,蒋高升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