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关福安郡主的事,是我等胁迫她带我们进宫的,求陛下不要责罚郡主。”
书生们纷纷红着眼跪在地上求情。
倘若皇帝要惩罚江朝华,他们愿意一力承担。
“陛下,郡主侠义心肠,她没说谎,若是郡主没拿着陛下赏赐的金牌带我等进宫,只怕我等早就没命了,陛下,草民愿用项上人头担保,权经就是草民所做,若草民说谎,不得好死!”
怀天才砰砰的磕着头。
他盯着皇帝,一字一句的将权经的内容念了出来:“求权,富不敌权焉,穷以权贵焉,无欲不得,无心难获,无术弗成。
携为上,功次之;揣为上,事次之、权乃人授,授为大焉!”
怀天才一字一句的,他说的及为顺畅,不似背东西,好似这些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已经说了千百遍了。
杨正乙站在皇帝身侧,他摸了摸胡子,眼前一亮。
科考是否舞弊他心中早就有数。
权经这样的好文章,岂是蒋高升那样的人能做的出来的。
“陛下,为官途是草民所做,草民也能熟背。”
吕飞扬也学着怀天才的模样磕了个头,然后开始念起了自己所做文章的内容。
他一身正气,原本就生的器宇轩昂周身自有一股文人的傲骨。
若说这样的人因为受不了落榜而发疯闹事,谁信呢。
“不错,这正是为官途的内容,但是那页下官批阅的为官途的作者名字可是杜海,而非此子。”
杨正乙忽的开口。
他的话让吕飞扬的眼更红了。
他顾不得天子就在眼前,他只知道他自己好冤。
“陛下,为官途是草民所做,绝非杜海所做,草民愿当面跟杜海对质!若为官途不是草民所做,草民愿终生不再参加科考,天地为证!!”
吕飞扬举起手发下毒誓,其他的学子们也跟他一样,都当众立下誓言并且脱扣而出他们文章的内容。
科考前他们就备考了许久,有些书生会准备一些自己所做的文章在科考前熟记于心倒背如流。
是真是假,其实只要将当事人宣到这里对质便可以。
林相的脸不断抽搐,他垂着头,身后的官员更是不敢吭声。
事情闹到现在这样大的地步,想轻易收场是没那么容易的。
“陛下,三十大板已经打完了。”
书生们背完自己的文章不再吭声,那边行刑的侍卫也及时开口。
燕景的后背已经血淋淋的一片,看的皇帝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可一想起赵保罗的大胆,皇帝又狠下心来。
“陛下,臣在进宫前便听闻街道上书生闹事,提前让人去设防,提督府的人在书生们居住的地方发现了几个人,现如今那些人就在宫门口,只要陛下恩准,臣立马让那些人进宫。”
燕景跪在地上说着。
三十大板打在身上,虽疼,但燕景这些年什么伤没受过,险些丧命的伤数不胜数,所以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他再强,也是血肉之躯,皇帝到底还是顾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示意安德路拿件衣裳给燕景穿上。
安德路早就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只等着皇帝吩咐呢。
“大都督,快披着点吧。”
“准了!将那些人都带过来。”
皇帝闭了闭眼,大手一挥:“安德路,传吏部尚书王陵、吏部侍郎汪伟立马进宫面圣,另,凡是参与科考之事的贡院官员,全都宣到御书房来,今日这件事,朕要亲自审问!”
皇帝说着,当然还没忘了主角:“再派人去蒋家,宣蒋高升进宫对质,另外派人去传参加科考的学子杜海,让他们当众与这些人对质!”
皇帝震怒,安德路立马小跑着出去了,燕景抬起头:“陛下,臣的人在书生们居住的客栈中发现的那伙人里就有一个叫杜海的书生,不如臣现在就命人将其带过来对质。”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