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还没回过神,又一个橘子“啪”地砸在他脸上。
“哥你干嘛啊?”他捂着脸颊嚷嚷,“别往脸上招呼啊!你弟弟我还指着这张脸招蜂引蝶呢!”
“哈哈哈哈——”船舱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太子都忍不住弯了眉眼。
萧景渊冷冷瞪着他,眉峰紧蹙:“整日不学无术,还好意思提你那些风月勾当?明儿我就让账房停了你的月例,你当家里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别,别呀!这正说着话呢,怎么就提停月钱的事?”萧景煜急忙摆手,脸上那点吊儿郎当的劲儿收敛了些,“大哥,我说我要跟你去漠北,你说什么不同意,我不出去?你说我整日呆在家干什么?”
“这么说,你倒是赖上我了?”萧景渊眉峰一挑,语气更沉。
“怎么就没地方去了?国子监你不去?青云书院你也推三阻四?这书你是横竖不想读?”
“整日招猫逗狗,去那些声色犬马之地,竟是学些旁门左道、荒唐伎俩!”
萧景渊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扫过他,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再这么混下去,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今日回去,就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往后再让我听见你踏足醉红楼、百花楼亦或是教坊司,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呀,大哥,我才花了五千两充了醉红楼的至尊会员,你不让我去那哪行啊。我跟你说就现在要是没有这层身份,下次云上姑娘再来的时候,那根本就没有位置。”
“你们去随便打听,那日醉红楼里的人海了去了,连台阶上都占满了人,要不是我常去,天字位的席面就是有银子你也坐不了。”
商阙不愧是商人,萧景煜这话一出口,他便从中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门道。
他忙打断萧景渊将要出口的话,追问道:“不是,景煜你先等等,你方才说的那个什么会员,是何意?”
“哦,就是醉红楼新弄出来的名堂。”萧景煜随口解释,“大体意思就是,常去他们那儿的客人,消费到了一定数——比如单次花够五百两,或是一个月去够五回,就给发块刻着缠枝纹的小银牌,那就是会员的凭证。
拿着这牌子去了,楼上雅间随到随用不用等,点姑娘唱曲奏乐也排在非会员前头,结账时零头直接抹了,逢年过节还送十年陈的桃花酿。
带朋友去的话,同行人茶水干果全免,临走还送玫瑰酥——这些体面,非会员花银子都买不来呢。
“牌子呢,我看看?”商阙站起身走过去。
萧景煜从身上拿下来个玉牌,又道:“他们家会员也分等级,像我这至尊会员,用的就是这样的玉牌,能喝到贡品茶,还能提前挑位置、预留雅间和席面,嘿嘿,自然,伺候的姑娘也都是楼里姿色最出挑、嘴最伶俐的。”
“你们是不知道,如今这醉红楼可是今非昔比。”萧景煜啧了一声,“虽说云上姑娘不在,可楼里照样天天爆满,热闹得很。”
商阙接过他手中的玉牌,对着光仔细瞧了瞧纹路,又转头冲太子几人扬了扬下巴:“呦,看来这醉红楼是遇上高人了。”
一直没吭声的上官珩这时看向商阙,缓缓开口:“醉红楼那个老鸨红姐我认得,是个精明角色,只是她有头疾,时常来我这儿看诊。你的意思是,这主意并非她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