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站在废弃工厂的铁门边，夜风穿过破窗吹进屋内，卷起地上的灰尘。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今晚的情报交接地点。王麻子靠在墙角喘气，脸上还带着刚才搏斗后的血迹。
“走吧。”赵四低声说，率先迈步往里走。
王麻子跟上，脚步轻而谨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堆堆废旧零件和生锈的机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机油的味道。赵四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敌人，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那边。”王麻子忽然压低声音，指着角落的一排木箱。
赵四点头，两人猫着身子靠近。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落记灰尘，但锁扣却崭新得不自然。赵四蹲下身，轻轻撬开其中一个箱盖。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摞文件，还有几张地图。赵四皱眉翻了几页，全是日文写的，他看不懂，但能感觉到这些资料的重要性。
“这应该是他们运送武器的情报。”王麻子小声说，“我听人说过，最近他们在秘密准备什么行动。”
赵四没说话，迅速将文件收进随身空间。这个能力是他穿越以来最实用的金手指之一，可以随时存放大量物品，不会被人察觉。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贴着箱子边缘慢慢退到阴影中。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有两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赵四眼神一冷，悄悄摸向腰间——虽然没有武器，但他的刀枪不入让他不至于完全被动。
脚步声停在门口，紧接着传来一声低语：“进去看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扫进来，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影子。
赵四正准备启动隐身，可那道光突然定住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赵四眯起眼，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
是陈正。
那个戴着眼镜、穿着长衫的男人缓缓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神情冷静。
王麻子立刻警觉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接应你的人。”陈正说，“你今天本该送去的情报，就是这份吧？”
王麻子没动，盯着他看：“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
赵四没说话，悄悄调用读取档案的能力。他现在还不想暴露太多，但至少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敌方卧底。
信息涌入脑海：姓名，陈正；身份，地下党联络人；任务，接应王麻子传递情报……
没问题。
赵四放下心来，开口道：“他说的是真的。”
王麻子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赵四挠了挠头，笑了笑：“直觉。”
陈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没说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僵。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四打破沉默，“我们三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总得信点什么。”
王麻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结个义吧。”赵四说。
王麻子和陈正都愣了一下。
“兄弟嘛。”赵四摊手，“以后一起让事，也方便。”
陈正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行。”
王麻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三人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从随身携带的水壶里倒了些水当酒，对着月光拜了三下，算是结为生死之交。
赵四看着他们，心里竟有些踏实。他原本只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但现在，好像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接下来呢？”王麻子问。
陈正拿出一张地图：“这批武器要在三天后从城东运往关外，我们要让的，是在路上找到机会破坏运输。”
赵四接过地图，仔细看了几眼，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窗外有一丝异样的气息掠过。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身形瘦削，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站在那里，仿佛与黑夜融为一l，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赵四心头一紧，本能地握紧了拳头。
那人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赵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研究地图。
“赵四？”王麻子叫了一声。
“嗯？”赵四回神。
“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赵四顿了顿，视线再次扫向窗外，“我们得快点动手。”
那人已经不见了。
但赵四知道，刚才那一眼，不是错觉。
有人在监视他们。
而且，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