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穿越后,我靠医术和算盘活成传奇 > 第5章 藏在发髻里的秘密

藏在发髻里的秘密
窗外的黑影蹲在雪地里,像块沉默的石头。苏清颜攥着石头的手心沁出冷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门缝——那道黑影似乎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像在观察,又像在等待。
炕那头的王婆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鼾声。苏清颜心里又急又怕,既要防备窗外的不速之客,又怕惊醒王婆让她担惊受怕。脚踝的肿痛还在隐隐作祟,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神经,让她浑身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黑影动了。他缓缓站起身,苏清颜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轮廓——身形挺拔,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手里还提着个布包,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这人是谁?
没等她想明白,黑影已经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苏清颜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瘫坐在炕上,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刚才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悄下了炕。脚踝落地时疼得她龇牙咧嘴,只能扶着墙一点点挪到门边,轻轻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雪地里留着一串浅浅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岔路口。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动静。
难道是自已看错了?
苏清颜皱着眉关上门,心里疑窦丛生。她总觉得刚才那人的眼神透过门缝扫过来时,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不像恶意,反倒像是……担忧?
这一晚,苏清颜再没合眼。天快亮时,王婆醒了,见她眼底的青黑,不由问道:“咋没睡好?是不是脚疼得厉害?”
“不是,”苏清颜摇了摇头,没提昨晚的黑影,“就是有点担心,您去找林三郎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老身有法子。”王婆麻利地起身,从木箱里翻出件更破旧的棉袄披上,又把剩下的半个窝头揣进怀里,“林三郎住在东边的磨坊,那地方偏僻,赵虎的人不爱去。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锁好门,谁来都别开。”
苏清颜点头应下,看着王婆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心里一阵发酸。她走到土炕边坐下,低头看向自已肿得老高的脚踝,轻轻按了按——虽然还疼,但比昨晚好多了,王婆的药膏确实管用。
她靠在墙上,开始仔细梳理原主的记忆。关于柳姨娘的片段大多模糊零碎,只记得她总爱坐在窗前绣东西,绣得最多的是一种不知名的蓝色小花;记得她枕头下总藏着个檀香木盒子,从不许别人碰;还记得她去世前三天,曾把原主叫到床前,塞给她一个温热的东西,让她藏在发髻里,说“能保你一命”。
当时原主只当是母亲的糊涂话,后来被柳氏扔进破庙,慌乱中早忘了这回事。若不是昨天王婆提起柳姨娘的神秘,她恐怕到现在都想不起来。
发髻……
苏清颜抬手摸向自已的头发。原主的发质枯黄,用一根粗笨的木簪挽着,乱糟糟的像团草。她小心地解开木簪,把头发散开,手指一点点在发间摸索。
头皮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有些发痒,她忍着不适细细探寻,终于在头顶偏后的位置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被头发牢牢裹着。
她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从头发里抽出来——是个巴掌大的锦囊,用深蓝色的绸缎缝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上面绣着一朵褪色的蓝色小花,正是柳姨娘常绣的那种。
锦囊里鼓鼓囊囊的,摸起来像是个硬物。苏清颜捏着锦囊的绳子轻轻一拉,里面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手心。
是块巴掌大的玉佩,通l莹白,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嵌着一点鸽血红,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温润的光泽。玉佩边缘有处细微的缺口,像是被人刻意砸过。
这就是柳姨娘说的“能保一命”的东西?
苏清颜翻来覆去地看着玉佩,没看出什么特别。但她知道,能让柳姨娘如此郑重藏着的,绝不是普通物件。她想起王婆说的锦盒,难道这玉佩和锦盒有关?
她把玉佩重新塞进锦囊,藏回发髻深处,又用木簪仔细挽好头发,确保看不出丝毫痕迹。让完这一切,心里踏实了些,却又多了层隐忧——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会不会就是太子要找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戴着玉佩,岂不是更危险?
正胡思乱想时,门外传来王婆的声音:“丫头,开门,是我。”
苏清颜连忙一瘸一拐地跑去开门,见王婆平安回来,松了口气:“您可回来了!怎么样?找到林三郎了吗?”
“找到了,”王婆走进屋,拍了拍身上的雪,脸色却不太好看,“不过……他不肯见我。”
“不肯见您?”苏清颜愣住了,“为什么?”
“别提了,”王婆往炕上一坐,气呼呼地说,“那酸秀才,见了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说什么‘君子不与贩夫走卒为伍’,把我赶出来了。要不是看在你娘以前帮过他的份上,我真想给他两巴掌!”
苏清颜皱起眉。原主记忆里的林三郎虽然清高,却不是这般不近人情。柳姨娘在世时,常偷偷给落魄的他送吃的,他每次都恭恭敬敬地道谢,怎么会突然变了态度?
“他有没有说别的?”
“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王婆回忆道,“说什么‘苏府水深,柳姨娘的事,不该问的别问’,还让我劝你赶紧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这话更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柳姨娘的事?还劝她离开?
苏清颜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您看他神色正常吗?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王婆想了想,“好像……他脸色不太好,眼下乌青,像是好几天没睡了。还有,他磨坊门口的雪地上,有几个陌生的脚印,看着像是靴子印,不像是咱们贫民区的人穿的。”
靴子印?
苏清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林三郎也被人盯上了?他不肯见王婆,说那些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对了,”王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我被他赶出来的时侯,他偷偷塞给我这个,让我交给你,还说‘不到万不得已,别打开’。”
苏清颜接过油纸包,入手轻飘飘的,像是几张纸。她捏了捏,里面确实是叠得整齐的纸片。
“他没说这是什么?”
“没说,就瞪了我一眼,把我推出来了。”王婆撇撇嘴,“这算秀才,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苏清颜把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林三郎是不是故意疏远,他塞来的东西肯定有用。还有昨晚窗外的黑影,会不会就是他?
“丫头,现在咋办?”王婆看着她,“林三郎指望不上,太子的人说不定还在找咱们,这地方也不安全啊。”
苏清颜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王婆,眼神坚定:“王婆,您相信我吗?”
王婆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信。老身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不会错。你这丫头虽然年纪小,却比谁都有主意,也比谁都心善。”
“那咱们就赌一把。”苏清颜深吸一口气,“林三郎让我离开京城,说明这里确实危险。但咱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我想去找个人,或许他能帮咱们。”
“找谁?”
“回春堂的掌柜。”
王婆吓了一跳:“你疯了?那老东西黑着呢!上次我去买退烧药,他把发霉的药材卖给我,还收了两倍的价钱!去找他?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是贪财,但也怕事。”苏清颜解释道,“回春堂是街口唯一的药铺,往来人多,消息灵通。咱们去找他买药材,顺便探探口风,问问最近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关于太子或者苏府的传闻。只要咱们给钱,他未必不肯说。”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那包硫磺和盐被赵虎抢了,得再找些能换钱的东西。回春堂说不定会收草药,咱们昨天挖的荠菜和蒲公英根,或许能换点钱。”
王婆还是不放心:“可你的脚……”
“没事,”苏清颜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还疼,但已经能慢慢挪动了,“咱们慢慢走,中午之前应该能到街口。”
王婆看着她眼里的光,知道劝不住,只能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的。不过得把话说在前头,要是那老东西敢耍花样,咱们就跑!”
苏清颜笑着点头,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她知道这一去可能会遇到危险,但她别无选择。想要活下去,想要查清柳姨娘的事,她必须主动出击。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王婆把剩下的糙米和窝头都揣进怀里,又扶着苏清颜,慢慢往街口走去。
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照下来,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贫民区的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孩子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吆喝声。
苏清颜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遇到黑衣人或者赵虎的人。王婆则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回春堂掌柜的各种糗事,想让她放松些。
快到街口时,王婆突然拽了拽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快看,那不是刘三婶吗?”
苏清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刘三婶正站在回春堂门口,跟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那男人背对着她们,看不清脸,但身形……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苏清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等那男人转过身来,她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把王婆赶出来的林三郎!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跟刘三婶在一起?
更让她心惊的是,林三郎似乎察觉到了她们的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神复杂难言,像是惊讶,又像是警告。
而刘三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看到苏清颜时,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糟了!
苏清颜心里暗叫不好,拉着王婆就想往回走。
可已经晚了。
刘三婶已经扯开嗓子喊了起来:“苏府的小贱人在这儿!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瞬间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
苏清颜看到,回春堂里立刻冲出来两个伙计,堵住了她们的去路。林三郎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远处,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朝着这边跑来,为首的那个独眼龙,不是赵虎是谁?
前有狼,后有虎。
苏清颜和王婆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里的锦囊,心脏狂跳不止。
这一次,她们还能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