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开局就无敌,系统迟到亿万纪元 > 第六章 缘分和命运

三月初,万物复苏。
日月城的一间小街上,挂着“命阁”的匾额。
横批:
“断知古今,命数因果”
而凌天,他一袭血红色长袍,正坐在竹椅上,指尖捻着三枚铜钱,目光落在对面茶桌前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男子面色蜡黄,眼下乌青,怀里紧紧揣着个布包,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先生,您看……我那小女的病,真就没转机了?”
王老实声音发颤,布包被他摩擦得边角起了毛。
凌天将铜钱掷入龟甲,叮当作响间抬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
“令爱并非病,因被阴煞缠上。”
王老实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微光,又迅速黯淡:
“可……可那墨道长说需用百年山参让引,我实在……”
“不必。”
凌天打断他,指尖在桌案上轻叩,递给王老实一张纸条:
取你家屋檐下第三块青瓦,再备一碗井水,你再将这个令牌拿去放到她身旁,便可化解阴煞。
王老实看后,终于松了口气,对着凌天深深一揖:
“那就……全凭先生安排。”
他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颖颖一定能挺过来。
那令牌上刻绘着的骷髅流转着银光……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风铃脆响,一个穿红裙的少女掀帘而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先生,我爹让我来取上次算的签。”
王老实看着身后进来的少女,居然是晓家小姐。
晓家小姐的家族十分严格,根本不会让她随意在外走动,看来先生并不简单,他这样想着。
这让他心中对先生的信任更加三分。
红裙少女那穿红裙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肌肤是春日里刚剥壳的荔枝,透着水润的粉白。
一身石榴红的襦裙裁得利落,裙摆绣着几枝抽芽的绿柳,跑动时像团跃动的火苗,裙摆扫过门槛,带起的风里都裹着她发间茉莉香囊的清甜味。
凌天看向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缘分到了,自会寻上门来,你且回去告诉你爹,三日后有人会替他还了那笔陈年旧账。”
晓妍愣了愣,随即笑靥如花:
“多谢先生!”
见凌天望过来,她眼一亮,把木盒往桌上一放,动作里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又分明藏着少女独有的娇俏:
“我爹说,您算的那笔生意准得很,特意让我多带了两盒新出炉的桂花糕!”
说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三月的暖风。
凌天颔首,重新低头看向龟甲,铜钱已在其中摆出一个奇特的阵型。
他指尖拂过龟甲边缘,轻声道:
“这日月城的春天,总算要热闹起来了。”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最后一声,月色被乌云裹得严实,王家小院里静得只剩风吹过柴草堆的呜咽。
王老实抱着怀里滚烫的女儿颖颖,后背早被冷汗浸透,嘴里反复念叨着凌天的嘱咐,把那枚冰凉的骷髅令牌按在女儿枕边——
令牌是白日里凌天塞给他的,说是能镇住邪祟。
“爹……冷……”
颖颖的小脸烧得通红,气若游丝,小手胡乱抓着父亲的衣袖。
王老实赶紧把青砖垒在床头,又将那碗井水放在砖上,井水在月光漏下的缝隙里泛着幽幽的光。
他记得先生说,这第三块青砖吸了三年月华,井水是子夜的阴水,令牌引的是阴气,三者相济,能把缠上女儿的阴煞逼出来。
正心神不宁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用刀挑开了门闩。
王老实猛地回头,就见一道黑影裹着寒气飘进来,正是白日里被他拒绝的墨道长。
那老道穿着件洗得发黑的道袍,手里桃木剑上还沾着不明污渍,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小丫头本就是我养的煞物引子,你敢坏我好事,今日便让你们父女通归西!”
墨道长已是炼气六重的高手!
根本不是王老实这个炼气二重大半辈子才达到所能抗衡的。
说罢举剑就朝王老实刺来。
墨道长狞笑着逼近床头,眼看剑尖就要触到王老实,却猛地被床头那碗井水晃了眼——
井水倒映出他身后,竟站着个青面獠牙的影子!
“什么东西?!”
老道惊觉不对,想后退时,后背却像被冰锥扎了似的疼。
他这才看清,那枚骷髅令牌不知何时立了起来,牌面的空洞里渗出黑雾,正缠着他的后颈。
而那第三块青砖上,竟渗出细密的水珠,顺着砖缝流到地上,汇成一道小小的水痕,像条无形的锁链,将他困在原地。
“不好!”
墨道长如通深陷泥潭,越陷越深,那阴煞本就被他用邪术养着,此刻被青砖引的月华、井水聚的阴气、阴煞缠在一起,竟反过头来噬主。
他想念咒驱邪,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咽的怪响,眼睁睁看着自已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道袍下的身l迅速被黑雾吞噬。
不过片刻,原地只剩一件空荡荡的道袍落在地上,桃木剑“当啷”一声摔在青砖边,剑身上的污渍瞬间化为乌有。
阴煞盯着王老实,与其说盯着他不如说是盯着身后的骷髅令牌,随后卷起一阵阴风将床边的令牌卷走消逝。
王老实瘫在地上,看着那碗井水渐渐平息,怀里的颖颖忽然轻轻哼了一声,呼吸竟平稳了许多。
他颤抖着探手去摸女儿的额头,滚烫感正一点点退去,就像三更天里悄然散去的寒气。
窗外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些,一缕月光落在青砖上,映得那碗井水泛着柔和的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院门外,偶尔传来几声夜游野狗的呜咽,很快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赵家——
赵天被粗麻绳吊在祠堂房梁上,金丹初期的灵力被父亲布下的锁灵阵压得一丝也运不出来。
他梗着脖子,脸上却还挂着点少年人的不服气:
“联姻?王家那丫头整天板着脸,除了练剑就是盯着家族账本,跟块万年寒冰似的,我娶她回来当摆设吗?”
他是重生者这件事,必须烂肚子里,否则两年后的玄州事变万一提前,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如果知道他上一世是化神老祖,父亲对我还是孩儿吗……
“摆设?”
赵匡明手里的账本“啪”地抽在旁边的香案上,震得供桌上的灵牌都晃了晃。
“你以为为父愿意?王家掌握着多少的商路,库房里的玄铁只能供我赵家修士用三年!”
“如今东边的黑风谷步步紧逼,西边的落云宗在暗地里挖我们的矿脉,你以为靠我那点元婴的修为,能挡得住?”
他喘了口气,声音沉了下去:
“上个月派去追你的黑甲侍卫居然被策反,很可能是其他家族安排的奸细,如今黑风寨被灭,影响可谓之深。”
“连县丞都被波及其中,很可能还有王、林两家的影子。”
赵天吊在半空,挣扎的动作慢了下来。
重生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好像一切都不是按照既定的命数去运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祠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赵忠掀帘进来,脸色发白:
“宗主,王家派人来了……说、说彩霞小姐亲自过来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