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恶毒反派重生后,主角团悔断肠了 > 第4章  就成全你
纪执年攥着苏止白轮椅上把手上的手,隐隐发白。
“你跟哪个男人胡来,我管不着。”他齿缝里挤出的话裹着冰碴,“可是你不应该停了小吟儿的钱庄对牌,你有没有想过小吟儿的处境。”
尾音陡然拔高,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
“三年前的你善良温柔。”纪执年松开轮椅逼近了谢南初几步,他死死盯着谢南初发间微微晃动的步摇,像是突然想起来好像他也曾送过一个差不多的给她。
他们曾经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如今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她变了。“如今倒学会用这些下作手段?就因为我们对小吟儿多照拂几分?”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小吟儿不可?”
“今天说什么,你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此时雪越下越急,雪落在谢南初的眉间,她伸手抚去,“嗤“地笑出声来。
“我的钱,我的对牌,我想停就停,几时轮到外人指手画脚?”
……
此时公主府外,一群人聚集,几乎全是老百姓,还有一些带头闹事的,导致人越聚越多。
巷弄阴影处,墨砚辞斜倚着墙角,把玩着手中的烟斗,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场闹剧。
身后传来佩剑轻响,一名劲装女子不解的问他,“您为什么不杀了她?”
他侧头望向她,此刻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你在质问我?”
“属下不敢!“她慌忙的跪下,不敢再挪动分毫。
……
听着公主府外,越来越大的声音。
上辈子,此时谢南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宫里,她没有收回对牌,倒让吴晚吟赚足了美名,以至后来成为刺向她的利刃。
谢南初忽地轻笑出声,不过收回对牌短短数日,吴晚吟就能煽动百姓闹事,还搬来纪执年这个救兵。
倒真是...急不可耐啊。
纪家手握五万边防大军,虽然比不上镇南王,却因这几年一直打胜仗,地位水涨船高,加上纪执年也小胜一场,在京都更是目中无人。
“那我看看你,要怎么向那些百姓交待吧,就为了针对小吟儿,你就要让这么多百姓受苦受难吗?”纪执年语气轻蔑。
可是谢南初却无视他的话,而是缓步来到苏止白跟前。
“止白哥哥。”她忽然俯身笑道。“我们现在到是有些像是真正的夫妻,都要靠轮椅,但是我要比你好一点点。只是腿疾,没有到不能走的地步。”
谢南初低低笑着,手指如毒蛇般游移到他的胸口。
那里缠着的纱布。
“不过……”她说着话,又突然用力一按,满意地看着男人疼的发颤。“止白哥哥,身体还没有好,怎么会出来?”
“是歧远侯夫人让我带苏哥哥出来透透气,知道他平日最喜欢热闹……”吴晚吟赶紧解释。
可是谢南初根本不在乎答案。
她突然推着轮椅往外面去。
纪执年和吴晚吟一下也慌了神,纪执年更是急的直接叫了名字。“谢南初你做什么。”
外面吵闹到已经快要失控时,公主府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轮椅先被推了出来,紧接着又跟了三个人一道出来。
谢南初一袭紫衣,未施粉黛,她推着轮椅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却自带威严,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几分。
她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带头闹事的人身上,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怎么那么多人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这时一个带头闹事的人,收到吴晚吟的眼神暗示,立马站了出来。
他神情悲愤的盯着谢南初。“这三年来,吴姑娘每日省吃俭用,开粥棚、设药铺,只是尽力去帮忙更多的人。可现在公主一回来,就直接将吴姑娘的钱庄对牌失效了,她取不了钱,粥棚、药铺,怕是撑不下去了啊。”
吴晚吟配合的站在那里楚楚可怜,无声的擦着眼泪。
还有人在一旁帮腔,“她公主高高在上,哪里知道百姓的苦。”
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愤愤不平。
“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这样,有多少人可都指着这些活命啊!”
“她不就是那个要抢吴姑娘心上人的恶毒公主吗?”
“真是恶毒啊,拆散有情人,还不给我们普通人活路,就算她是公主,我们也要讨个说法……”
“就是,讨个说法。”
“不行我们就去衙门,一级一级的往上告。”
谢南初漫不经心地扫视众人,“要什么说法?”
纪执年猛地跨前一步,义正辞严。“我不管你有什么私心,立刻恢复小吟儿的对牌!你身为公主,岂能做出这等不顾百姓死活的事来?”
他振臂高呼,声音在人群中激起阵阵回响,“你这样,对得起百姓的供养吗?”
这番煽动性的话,立马起了作用。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突然从篮中掏出一枚臭鸡蛋,狠狠朝谢南初扔来。
谢南初眸光一凛,她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推,那轮椅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人群。
“啊……“
“小心!“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鸡蛋也扔给了轮椅上的苏止白。
纪执年和吴晚吟脸色大变,慌忙冲上前去。
只见苏止白倒在地上,衣袍已被鲜血浸透,竟是疼得昏死过去。吴晚吟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想要搀扶,却被血迹染红了罗裙。
纪执年想带人走,可想到吴晚吟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时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
谢南初看着这场闹场,那双凤眸里不见半分波澜。
而她也不可能给苏止白找人医治,一颗棋子,是生是死由她说了算。
“我谢南初为质三年,一身病疼,换来与北桦十年的和平……”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又向外面走了几步,她扯开袖子,上面有一道黑色的刀疤。“我谢南初对得起任何人!这些伤亦是证明!”
大家看着站在那里的谢南初,少女皮肤白皙,几乎看不到血色,看起来就是柔弱不堪。
再加上微红的眼角,看起来更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方才扔鸡蛋的汉子也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我出八千两银子在钱庄,交给她吴晚吟救助百姓,开粥棚、设药铺,到头来,换你们一句,我恶毒?”
“什么?这些钱不是吴姑娘的吗?”有百姓提出疑问。
谢南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些银钱一直都是从我账上支取的,怎么如今倒成了什么吴姑娘的钱?如果真是吴姑娘的钱,那为什么需要我授权对牌!就算我是公主,也没有权利大到可以让钱庄听我的吧。”
百姓们听了这话一愣,互相看了看,才发现好有道理,他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有人小声说,“对啊,不是公主的钱,为什么还要公主授权……”
“那么这么说,不就是我们无理取闹!”
“可是之前不是一直说是吴姑娘出的钱……”
吴晚吟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换上委屈的神情。“公主,我从未贪功,也从来没有说这些钱是我出的,我只是一个去执行的人,最多有些苦劳。”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只是心疼百姓们,你若不愿再出钱,直说便是,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谢南初看着人群中,扶着苏止白的吴晚吟。
心中想着,人都快没气了,也不叫人救命,还想挽回她在别人心中的印象,所以说她也没有多爱苏止白啊。
谢南初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递给身旁的花芜。“念。”
花芜接过来,瞟了一眼吴晚吟。“上月支取白银三百两,用于城南粥棚,实际用度一百两,另二百两下落不明。”
“上上月去取白银五百两,用于药铺,实际用一百两,另四百两下落不明。”
读到这里,花芜停下,看向吴晚吟。“吴姑娘,还需要花芜继续读下去吗?”
百姓们哗然,有人惊愕地看向吴晚吟。
谢南初看向吴晚吟,目光锐利。“吴姑娘,我只是让你帮我行善管钱,你能解释一下,那些下落不明的银子去哪儿了吗?”
吴晚吟脸色煞白,却又强自镇定,“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银子分明都用在百姓身上了!”
谢南初冷笑,又对着后面的宫人招了招手,那人拿出一叠纸张交给谢南初。
接到票据后,她直接将它们扔向了百姓。
人群中有认字的,捡起来看。
谢南初继续说道。“这是你丫鬟的供词,还有你私下购置珠宝首饰、地契、店铺的契书,需要我当众给你念出来吗?”
百姓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贪污明细,彻底炸开了锅,有人愤怒地指着吴晚吟大骂。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拿我们的救命钱给自己享受?!”
“其实最恶毒的人是你,你居然还误导我们来找公主。”
“你简直不是人。”
“你们可能是忘记了,这个吴姑娘还是八公主好心捡回来的孤女。”
“那孤女,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才想起来,之前苏世子与八公主是早就被指了婚的,分明是她抢了公主的未婚夫。”
“果然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
有些百姓骂的不过瘾,直接拿起之前准备好的烂菜和臭鸡蛋对着吴晚吟扔去,连带着护着的她的纪执年,以及旁边动弹不了的苏止白也被扔了波及。
吴晚吟慌了神,连连后退,还不忘记为自己解释。“不是的!这是诬陷!她故意陷害我!”
谢南初此时已经不再看她,而转向百姓,语气温和却坚定。
“诸位,我并非不愿行善,但我的银钱,已经全部扔在钱庄……如今被她全部花完。”
说着她又叹息。“而且当初这些银钱,我还找了国寺的主持开过光,在佛祖面前过过眼,希望能用到这些钱的人能得到上天的庇佑。”
“却不想我为质三年,情况越变越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姑娘贪墨的……报应。”
本来大家就慌。
此时听到这个更慌。
百姓们面面相觑,此时更是害怕的全都跪了下来。“求公主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啊。”
谢南初看着狼狈不堪的吴晚吟,眸色深深,她说道。“我问过主持。”
“他说让那个犯错的人,一步步,跪到国寺,求得满天神佛的原谅,再将那些贪进口袋的钱倒吐出来……就没事了。”
她一脸慈悲,“吴姑娘应该是个知错就改的,我也不报官,我相信他会愿意帮百姓们做这些事。”
看到一脸恐惧的吴晚吟,谢南初脸色平静。
这还只是开始。
既然想当菩萨,说什么也要成全她。
纪执年还想为吴晚吟说法,谢南初却及时打断他。“不如就现在大家监督吴姑娘完成吧!”
又对纪执年说道。“止白哥哥快不行了,纪执年你还不快把止白哥哥送回去?”
纪执年一见苏止白已经开始翻白眼,吓的不行,抱起苏止白就往歧阳侯府跑。
毕竟不立马救苏止白,苏止白可能就真死了。
吴晚吟一时又死不了。
看着被百姓押着一步一磕的吴晚吟,谢南初难得露出一个真诚的笑。
而已经跑远的纪执年,她还备了别的大礼。
随着热闹落幕,谢南初身体上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的身体软了下去,好在花芜抱住了她。
刚回到房间,还没有坐下来,宫里头就来了人。
“贵妃娘娘,让公主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