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走出顾凛琛的车，夜风拂过脸颊，带走眼角一丝湿润。
她深吸一口气，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中晕染开来，像被打翻的颜料。
手机在包里震动，苏婉宁掏出来，屏幕上“母亲”两个字让她眉头微蹙。
“婉宁，你马上回家一趟。”
苏母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妈，我今天很累，改天——”
“就现在！”苏母打断她，“有重要的事要谈。”
电话挂断，苏婉宁望着黑下去的屏幕，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姐，要改地址吗？”
“去锦绣花园。”
“好的小姐。”
苏婉宁知道母亲所谓“重要的事”，无非又是关于苏家的利益。
自从嫁给顾凛琛，她就成了苏家攀附顾氏的一枚棋子。
出租车在苏家别墅前停下。
苏婉宁付完车费，站在铁门外迟疑了片刻。
这座华丽的宅子，明明没有住多久，却偏偏想困住她的一辈子。
推开门，客厅灯火通明。
苏母端坐在真皮沙发上，妆容精致，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
苏父则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
“回来了？”苏母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女儿略显苍白的脸，“坐。”
苏婉宁没有动：“有什么事直说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上班？”苏母冷笑一声，“我正要问你这件事，你和宁恒的总裁到底什么关系？”
苏婉宁：“这很重要吗？”
明明上次都解释过了，却怎么都不愿意信她，苏婉宁也想再多说什么了。
“这不重要。”苏母弹了弹烟灰，“重要的是，你现在是顾太太，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你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会让凛琛难堪。”
苏婉宁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所以是顾凛琛向你告状了？”
“注意你的态度！”一直沉默的苏父突然转身，脸色阴沉，“你母亲是为你好，明天你就去宁恒辞职，好好在家当你的顾太太。”
苏婉宁看着父母理所当然的表情，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她缓缓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轻轻放在茶几上。
“这是一百万。”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赌约是我赢了。”
苏母猛地站起身，香烟掉在地毯上：“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苏婉宁直视母亲震惊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从宁恒离职.......还有，我已经准备和顾凛琛离婚了。”
“什么？！”苏父几步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下去，“你这个不孝女！”
苏婉宁没有躲闪，只是冷冷地看着父亲悬在半空的手：“打啊，就像三年前一样。不过这次，我会报警。”
苏父的手僵住了，脸色铁青。
苏母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你...你这个白眼狼！三年前我们费尽心思安排你嫁入顾家，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安排？”苏婉宁恍然大悟道：“那晚是你们刻意让顾凛琛进我房间的？”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苏婉宁看着母亲有些闪躲的目光，失望道：“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我马上就要和顾凛琛离婚了。”
“你休想！”苏母尖叫道，“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离婚！顾家这棵大树，我们苏家攀定了！”
苏父抓起支票撕得粉碎：“滚！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我们苏家没有你这种女儿！”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
苏婉宁看着父母狰狞的面孔，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坚定。
“婉宁！”苏母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妈妈是为你好啊......离婚的女人会被人怎么看？顾家那么好的条件，多少女人挤破头都想嫁进去......”
苏婉宁的脚步一顿，但却没有回头，声音幽幽的道：“妈，你觉得你的婚姻真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