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项目筹备工作千头万绪,我进入了连轴转的繁忙状态。
为了能适应西域的艰苦环境,我开始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图书馆、健身房、公寓三点一线,生活被填得满满当当。
刚开始确实难以适应,中途累得瘫倒在瑜伽垫上时,我心下自嘲,这十年在陆家安逸的、被保护的生活,到底还是磨掉了我骨子里的韧劲。
陆淮砚也在这个时候回了城。他联系过我两次,借口是讨论户口迁移需要的文件。
我公事公办,让他把文件清单发到我邮箱。
陆淮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突然说：「小聿,今天爸问我,你书房里的那些古籍要不要搬走。」
我轻怔,窗外阴云密布,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雨。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萦绕在我胸口,有些闷。
「我好像才注意到,原来你把他的书房打理得那么好。」陆淮砚声音低低的,「我看你留下的笔记,每一本珍贵的古籍,都有恒温恒湿的保护措施。」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妈妈和爸的结婚纪念日了。」
我没说话,哪怕去西川之前,我为了这个纪念日准备了很久。
「爸还问我,你给他配的那些养生茶包,是在哪里买的。」陆淮砚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苦涩,「他说你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了解他的身体。」
「淮砚,你爸的财力,可以请专业的古籍修复师,也可以聘请无数顶级的营养师。」我平静道,「这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你说呢」
电话被我挂断。我深呼吸了好几次,直到感觉那股郁气慢慢消散。
情绪恢复稳定时我看了眼时间,花费十二分钟。
很好,我心想,有进步了。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再漫长的雨季,终究也会过去的。
出发去西域的前一天,我还是回了一趟陆家大院。
我的大部分研究资料和书籍都还在这里。
不是周末,但陆淮砚却意外地在家,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整个人显得有些消沉。
这对他来说太难得了,毕竟他是那种结束七十二小时不眠不休的救援后,冲个澡就能立刻投入新工作的高强度物种。
我的房间干净整洁,甚至还残留着我常用的檀木熏香的味道。
大部分私人物品已经搬走,剩下这些沉重的书籍和资料,需要我亲自来整理。
陆淮砚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我把书装进箱子。
离开时,我正要关上书房的门,却被陆淮砚从背后突然抱住。
男人抱得很紧,几乎将大半重量索求似地压在我身上。
他在我发间深嗅,发出了满足般的叹息。
「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知道错在哪。」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他说我......有情感隔离的倾向。」
「小聿。」陆淮砚的头埋进我颈窝,「再给我一次机会,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