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血色婚纱
注射器的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和陈明月对峙着,努力拖延时间：在注射之前,你不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地下储藏室里,我找到了另一份文件,我缓缓说道,是关于韩夫人婚礼那天的记录。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个意外。
不,那不是意外。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张照片的背面,记录了真相。韩夫人那天穿的不是红色高跟鞋,而是一双白色婚鞋。
陈明月的手微微发抖：不可能......我明明记得......
你记得的是被植入的记忆,我继续说,当年那个目睹杨雪梅之死的12岁女孩,其实是韩教授的另一个实验品。他利用你目睹命案的创伤,植入了新的记忆。
你在撒谎！她的声音变得尖锐。
储藏室里还有一件东西,我慢慢后退,一件血迹斑斑的婚纱。那不是韩夫人的,是属于......
住口！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知道真相！
就在这时,404房间的灯突然全亮了。镜子后面的暗门打开,周奶奶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后。
她说的没错,周奶奶平静地说,那件婚纱是你母亲的,陈明月。或者说,小月月。
陈明月整个人僵住了：妈妈
三十年前,你母亲是韩教授的病人,周奶奶继续说,她和韩教授产生了感情,还怀了你。但韩夫人发现了这件事。在你母亲准备穿着婚纱私奔的那天晚上......
不,不要说了！陈明月捂住耳朵。
韩夫人找到了你母亲,两人发生争执。你母亲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婚纱染满了鲜血。而目睹这一切的你,被韩教授带走,成为了他实验的对象。
我看着崩溃的陈明月,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一直在模仿的不是韩夫人,而是你的母亲。红色高跟鞋是你为她设计的新婚礼物,而那个重复的仪式......
我只是想让她活过来,陈明月跌坐在地上,爸爸说,只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妈妈就能回来。他说我是最完美的容器,可以帮助他完成实验......
他利用了你的思念,周奶奶叹息道,让你沉浸在虚假的记忆里。但真相是,韩教授早就疯了。在你母亲死后,他沉迷于人格移植的研究,把你培养成了执行者。
突然,陈明月发出一声凄厉的笑：这不重要了。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就让我们完成最后的仪式吧。
她猛地站起来,举起注射器：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在那里,也许我能见到妈妈......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陈明月的手臂被击中,注射器掉在地上。王警官带队冲了进来。
结束了,我走到陈明月身边,你的母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她抬起头,眼中流下泪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能阻止妈妈去见韩教授......
但我们不能改变过去,我轻声说,我们能做的,只是学会和真相共处。
警察把陈明月带走时,我注意到她脚上的红色高跟鞋已经沾满了血迹,就像三十年前那件染血的婚纱。而当我转身面对镜子时,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自己——没有扭曲,没有幻影,只有面对真相后的平静。
周奶奶递给我一个笔记本：这是韩教授最后的日记。也许,这能帮助你理解这一切。
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实验终究是失败的。我们不能用疯狂的执念去填补失去的空缺。原谅我,明月。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而在日记本的夹层里,还藏着一张老照片：一个女人穿着白色婚纱,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她们的笑容是那么纯净,不带一丝被扭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