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小春不能再留!”
姜黎淡淡地说:“私下里除掉吧。”
李德全正有这个想法。
先前是不把小春放在眼里,才任由她在乾清宫。
如今她胆大包天,敢算计祁承煜。
人,李德全如何也没办法留下。
虽说小春背后有太后,但要除掉她,并非难事。
他招来小顺子。
小顺子贴到李德全嘴边。
李德全耳语几句,拍拍他的肩,“快去办。”
小顺子颔首离开。
李德全捡起用布裹着的玉佩。
看到玉佩,被祁承煜掐脖子的画面历历在目。
姜黎身体一抖,浑身发冷。
李德全见状,立即收起玉佩。
“公公,陛下为什么看到这枚玉佩,会病情加重?”
李德全眼神黯然,“这枚玉佩,是陛下出生时,萧贵妃准备的贴身玉佩。”
“可以说,这枚玉佩是陪着陛下长大的。”
“听闻玉佩是萧家传家的宝物,萧家与贵妃把玉佩交给陛下,陛下从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
那时他们都以为祁承煜会成为正直爱民的王爷,此去经年,祁承煜成为皇帝,却也变成了一个可任人操控的疯子。
“萧贵妃当年死的离奇,而萧贵妃死后,一直不闻不问的太后顶替萧贵妃,坐稳贵妃之位,没多久,晋升成为皇后。”
“不久后先皇离世,皇后自然而然成为太后。”
姜黎怔住,捕捉到李德全话外的意思。
“所以,是太后娘娘害了萧贵妃?”
李德全摇头,“这只是咱家与其他人的猜测,没有确切证据。”
他苦笑一下:“如果有证据,陛下怎会容忍太后还在待在慈宁宫?”
“并且,”他顿住,神情苦闷,“陛下看似大权在握,实则没有实权。”
单单在乾清宫,就有各方势力安插的人。
祁承煜能用的人除了他和麾下的人,就只有姜黎了。
“姜姑娘,今日陛下伤了你,是陛下不对。”
“但陛下是无心之举,姜姑娘可否原谅陛下?”
李德全眼巴巴,十分卑微。
姜黎揉着脖子苦笑。
她只是卑微讨生活的奴婢,就算被祁承煜杀死,那也只是她的命。
尽管姜黎不认可,但身在这个时代,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准备。
皇权至上,所有人皆是蝼蚁。
“公公言重了,奴婢怎会怪陛下?”
李德全望着姜黎,欲言又止。
他能看出姜黎眼中的忌惮与失望。
今日之事,终究是伤到姜黎。
李德全很理解,再也说不出让姜黎原谅之类的话。
姜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小春既然能有让陛下发病的东西。”
“这岂不是说明陛下发病,与太后有关吗?”
李德全点头,“的确如此。”
姜黎不寒而栗。
太后想要夺权,为何不趁祁承煜年轻时除掉他?
为何要想方设法逼疯祁承煜?
这些问题再次萦绕在脑海中。
姜黎不敢问李德全。
太后不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她无法这么做。
哪怕恨祁承煜恨得要死,她还不得不与其母慈子孝。
李德全道:“时辰不早了,姑娘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稍后,咱家会派苏太医为姑娘诊治。”
姜黎回房,半路遇见小春。
小春看到姜黎顶着脖子上的青紫出来,眼底闪过不甘心。
皇帝发疯,怎么没掐死她?
小春对上姜黎视线,转身想走。
姜黎随意指向她旁边的两个太监,“按住她。”
小太监以迅雷之势按住小春。
小春大惊失色,用力挣扎:“你们干什么!”
太监讥讽:“得罪姜姐姐,有你的好果子吃!”
小春双目赤红地瞪着姜黎。
“姜黎,你发疯凭什么针对我?”
“我做错什么了?”
姜黎手指轻扶过脖子,指尖触碰过的地方隐隐刺痛。
太监按住小春,让她跪在地上。
“小春,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姜黎看向偷偷看热闹的宫女。
“谁力气大。”
有个瘦小的宫女站出来,“姜姐姐,我力气大。”
姜黎有些狐疑。
宫女捡起地上的势头,徒手捏碎,以此自证。
“你来。”
小春看小宫女靠近,身体不受控地开始发抖。
姜黎这个疯子,竟然找力气这么大的人打她!
小宫女走上前,有些迷茫地看姜黎。
姜黎吩咐:“打小春,打到我满意为止。”
“等教训完她,我会给你们赏赐。”
小宫女眼睛骤然亮起,扬起巴掌,狠狠扇在小春脸上。
姜黎则让其他宫人拿来桌几与小凳子,还派人送来一壶热茶。
她坐在小凳子上,胳膊肘撑在桌几上,端着茶盏,饶有兴味地看小春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