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力气的确大。
一巴掌下去，小春的脸就变得青紫。
姜黎很满意。
小春吐出一口血沫子，两眼翻白。
小宫女心有余悸地看向姜黎，巴掌没有再落下。
她呷口茶水，不紧不慢说：“打不死继续打。”
小春恶狠狠瞪着姜黎，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小宫女‘啪啪’地抽小春的脸。
姜黎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茬。
小春设计祁承煜，企图利用祁承煜杀了她，那么她不介意还回去。
又是两巴掌，小春吐出两颗牙，鲜血从嘴角溢出。
至于她的脸，已经肿成猪头，根本没眼看。
小春两眼一翻，头一歪，直接晕倒。
小宫女眼巴巴看向姜黎。
姜黎‘啧’一声，“这么不耐打。”
她挥手，让两个小太监把小春带下去，顺便找个大夫。
小春毕竟是太后的人，她打死实在说不过去。
“把人安置好，你们几个一起来领赏。”
姜黎拿出珍藏的银两。
她咬咬牙，拿出三块儿。
让人帮忙，多给点赏赐没什么问题。
小宫女安静等待，一直低头，不敢正眼看姜黎。
姜黎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磕磕巴巴地回：“奴婢在小满出生，所以叫小满。”
“好，我记住了。”
她私心里想把小满留在身边。
小满力气大，用她来教训人，免得她打巴掌时手疼。
而且小满看起来很朴实，是个踏实干活的人。
小满喜上眉梢。
两个小太监回来，姜黎一人给一块儿一银锭。
三人笑逐颜开，不停向姜黎鞠躬道谢。
姜黎面色如常，实则心都在滴血。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屏退三人后，姜黎又给帮忙搬桌子送茶水的宫女太监赏了几块儿碎银。
他们喜不自胜，让姜黎下次有活儿还找他们来干。
在他们看来，姜黎就是散财童子。
姜黎回到住处，苏太医已等候多时。
苏太医看过她脖子的伤势后，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
为了不影响形象，姜黎让苏太医把脖子包扎一下。
翌日。
她脖子缠一圈纱布，前往御书房伺候。
因着不舒服，李德全特意没让她去伺候梳洗，只让她陪着祁承煜批阅奏折。
姜黎来时，祁承煜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纱布。
【她脖子怎么回事？】
听到心声，姜李愣了一下。
她略显诧异地看祁承煜一眼。
【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伤害朕身边的人！】
姜黎心想：“自然是你啊！”
她默不作声站在祁承煜身边研墨。
祁承煜放下毛笔，目光沉沉。
“脖子怎么回事？”
姜黎嘴唇翕动，刚想说话，李德全快步走来。
他抢先说：“陛下，姜姑娘是外出遭歹人袭击，这才受伤。”
姜黎会意，立马改口附和：“对，奴婢是被歹人袭击，这才受伤，陛下无需担心。”
祁承煜眉头皱紧。
【什么歹人？必须抓到，好好焦旭你一顿！】
“李德全查一查，不要让她受委屈。”
李德全颔首。
祁承煜合上批阅完的奏折，“既然受伤，先回去休息吧。”
“待伤号了，再来朕身边。”
【看她脸色这么差，朕真怕她晕倒在旁边。】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朕怎么苛待人了。】
【哎，算了算了，再给她一些赏赐当是慰藉吧。】
他继续说：“再去库房拿一些金银首饰赏给姜姑娘。”
姜黎心情好了许多。
她领了礼物，欢欢喜喜地离开。
出了御书房，就被李德全叫住。
“姜姑娘，实在对不住。”
他一脸愧色，“陛下伤你的事，不能让陛下知晓。”
姜黎能理解。
祁承煜并没有暴君的记忆。
他并不知道自己杀过许多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人人忌惮的疯子。
“陛下一直在努力做好一个皇帝。”
“如果陛下知晓他手上沾过血，名声也不好，恐怕会疯掉。”
“所以咱家恳请姑娘，不要把此事告知陛下！”
姜黎点头，“公公放心。”
她拿了祁承煜那么多赏赐，绝不会把此事透露出去。
除非祁承煜自己知晓。
姜黎与李德全又寒暄两句，才离开。
在两人不知道的角落，祁承煜躲在阴影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黎与李德全。
他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所以，伤害姜黎的并非歹人，而是他......
而他对此没有任何记忆，就好像被人抹去了一样。
祁承煜浑身发冷。
他举起双手，手开始剧烈颤抖。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的手沾满了鲜血。
祁承煜往后踉跄两步，再一眨眼，手上鲜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