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破门声，祁承煜心声传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头这么疼？】
【好难受！】
他扶着头，神情踉跄地撞开门。
姜黎还捏着羊脂玉站在原地。
“陛下？”
祁承煜循声看她，猩红的眸子瞬间锁定羊脂玉。
他瞳孔一缩，眼神瞬间阴鸷。
姜黎吓住。
她下意识捏紧羊脂玉，不自觉后退两步。
【她拿着什么？！】
【她怎么敢的！】
姜黎瞬间意识到，祁承煜心声说的是羊脂玉。
她解释：“陛下，这块儿玉佩是从......”
话还没说完，脖子猛地被掐住。
窒息感传来，姜黎仰起头，脸涨得紫红。
她用手抓挠祁承煜的手，“陛下......”
祁承煜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姜黎，手上力道逐渐收紧，近乎要掐断她的脖子。
姜黎两只眼睛向上翻。
她脑海中闪过走马灯，无数记忆在窒息的瞳孔中翻飞而过。
最后变成小时候的自己。
小小的姜黎站在一片白色空间中，笑容盈盈，张嘴在说着什么。
姜黎大脑缺氧的厉害，整个人好似搁浅的鱼。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沾鞋？
这下她的报应来了。
她今日恐怕要被祁承煜掐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李德全焦灼的声音传来：“陛下！”
再多的，姜黎听不到了。
她耳畔嗡嗡的，好似有无数只苍蝇乱飞，其中还夹带着杂音。
李德全叫上小顺子，吃力掰祁承煜的手。
眼见就要掐死姜黎了，李德全情急之下捡起掉在地上的羊脂玉。
“陛下！还记得这块儿玉佩吗？！”
祁承煜注意力瞬间被玉佩吸引走。
他松开手，伸手去抓玉佩。
“还给我！”
“你凭什么拿着玉佩！”
他声音尖锐，面目狰狞地扑向李德全。
李德全用布裹着玉佩，扔到远处的垫子上。
祁承煜眼睛始终追随着玉佩。
他无视李德全，朝玉佩的方向跑去。
姜黎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李德全红着眼扶姜黎，“姜姑娘，是咱家来晚了！”
得到新鲜空气，姜黎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公公，我，我还活着吗？！”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嗓子好似被利刃割过一样。
李德全点头。
确认姜黎状态没什么大碍，他眼神示意一直躲在暗处的小顺子。
小顺子竖手劈在祁承煜后脖颈。
祁承煜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李德全与小顺子合力，把祁承煜拖到床上。
姜黎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心有余悸地抚摸脖子。
脖子皮肤触及刺痛，姜黎倒抽气，喉咙又跟被刀子割开似的疼。
回想起刚刚濒死的感觉，姜黎仍心有余悸。
她以为，她在祁承煜心中是特殊的。
没想到，在失去理智的祁承煜眼中，她没什么特别的。
姜黎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些日子与天真皇帝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好似一场不真切的梦。
现在梦醒了，她再也不敢对祁承煜掉以轻心。
李德全心疼地看着姜黎。
姜黎苦笑一下，“公公，我伤口是不是很吓人？”
为了不让她看到伤口，李德全让小顺子把镜子遮起来。
李德全嘴唇嗫嚅两下，让小顺子把镜子搬来。
镜子中，姜黎脸色惨白，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的脖子，紫红一片，骇然的痕迹让人胆战心惊。
姜黎也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脖子会这么严重。
现在还能活着，多亏李德全来的及时。
小顺子问：“公公，姜姑娘，陛下这身衣服怎么办？”
姜黎这才注意到祁承煜衣服上一片水。
李德全道：“等陛下苏醒再换吧。”
姜黎问：“衣服怎么回事？”
李德全解释：“宫女送茶，不慎把茶水泼到陛下的身上。”
“陛下回来换衣服，谁知突然发疯。”
姜黎盯着衣服上那边湿润，目光沉了沉。
如果没记错，在祁承煜掐住她脖子时，她问道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
为了验证想法，姜黎快步上前，俯身凑到衣服上嗅闻。
衣服上有残留的茶水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清香中夹带着细不可闻的甘苦味。
又是那股味道！
所以祁承煜发病，和这股味道有关！
姜黎把结论告诉李德全。
李德全面色骤然阴沉。
“看来是太后给了小春什么。”
“她绝不能继续留在陛下的身边！”
姜黎惊讶：“往皇上身上泼茶的宫女是小春？”
李德全点头，“陛下认为小春没脑子，掉以轻心，被她算计了！”
姜黎眼底寒芒一闪而过。
如果她在祁承煜身边，小春绝不可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