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从前不敢说,那回她问他还有什么骗她的,他便不敢说出来。
可如今不一样了,禾衣对她至少有三分喜爱了。
这三分,便足以她待他宽容,待他温柔,原谅他所做卑劣之事。
赵霁云抱紧了她,闭上眼笑,温温柔柔的,不见半分阴沉,“你终于要嫁我了,陶禾衣。”
禾衣被他这喟叹低柔的语气弄得竟是心中一酸,半晌不语。
可赵霁云却在静了会儿后又开始絮絮叨叨说:“我们的婚礼定要办得盛大,在雁青关铺十里红妆,屋中家具器物我早前就命人开始打造,会陆陆续续送来,或者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禾衣已是有些困了,她对这些并无要求,只敷衍道:“随你。”
赵霁云却不满了:“你一点都不关心你我大礼!”
禾衣困顿不行,闻此便立即说:“那按照礼制,我应当在另外的宅子待嫁才是,而不是与你厮混于此。”
她语气柔声细语,赵霁云有一瞬消了音,但很快若无其事道:“如今情况特殊,我不放心你出去住,待礼前三日便送你去另外的宅子。”
禾衣嗯了声,又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赵霁云却忽然又晃了晃她身体:“这几日再请大夫来瞧瞧身子......你迟迟未有孕,莫不是我伤到了身?”
禾衣脑子已经困得稀里糊涂了,只想睡觉,反应很慢,听不出这话里有何不对,只皱着眉有气无力道:“我喝了避子汤。”
赵霁云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瓮声瓮气:“其实、其实,那避子汤是补汤,甚至有助孕的效果。”
禾衣睡意酣浓地应了声,脑子却缓慢地想着他说的话,忽然睁开了眼,她似清醒了些,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助孕?”
赵霁云温柔的声音此时又变得脆弱:“可是又有什么用,我怕是伤着那处了,用了助孕汤药,你都未曾有孕。”
禾衣却一下坐了起来,她睡意全无了,“从第一次开始,我喝的莫非都是助孕汤药?”
赵霁云也起身来抱她,哄着她,又轻声细语认错:“我错了,宝儿,我错了。”
禾衣简直不敢想那时她若有孕会如何,只胸口起伏剧烈,推开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如今倒是愿意说了。”
赵霁云便温温笑了起来,“因为野鸳鸯终于要成为家养的鸳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