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性子本柔,但赵霁云实在可恶,她被他无耻的话弄得气恼,偏他又挨挨蹭蹭过来,对着她说甜言蜜语。
诸如“家养鸳鸯最是会听话,让它往东便绝不往西。”又诸如“宝儿宝儿,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你愿意为前夫生,一定也会愿意给现任夫君生吧?”再比如“想要和你生小鸳鸯,这样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哪怕我这样坏呢!”
赵霁云这晚上话尤其多,禾衣却困得不行,吃多了甜的也难消食,她闭着眼仰头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瓣。
他呼吸一顿,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唇瓣又轻动,说了最后一句话:“家养公鸳鸯要伺候母鸳鸯了。”
禾衣张唇想说话,他便侵入了过来,温柔含吻,她本就困顿,被他轻柔柔的动作弄得没了脾气,任由他一路吻下去。
第二日禾衣醒来还有些恍惚,迷迷糊糊中记得的还是昨夜里她抓着赵霁云的乌发,想要将他从腹上推开又没力气推开的场景,待她清醒过来一看外面天色,竟是晚起多时,一下惊坐起来,忙往外喊了声。
铜书进来,却是笑着说:“公子让娘子今日好生歇一歇,不必去夫人那儿。”
禾衣面红,虽如今她与赵霁云表面上分开了屋舍睡,可赵霁云不守规矩,夜里总来爬窗,因着这事不去,总有些心虚,便要铜书快快替自己挽发,还是打算去一趟。
“娘子,陶小公子来了府中,正在院中与公子说话呢。”铜书一边从旁边将衣裙取来,一边脆声说,“麦黄在一边看着。”
禾衣听到弟弟来了,怔了一下,忙穿上衣衫,梳洗过后简单用发带绑了下头发便朝外去。
“姐夫!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这个?”陶坤玉的声音恰好传来。
禾衣到门口往外一看,弟弟在院子旁站得笔直,他穿了身灰色武袍,束马尾,一眼瞧着竟是比她上一回见拔高了一截,身形瞧着也厚实了一些,皮肤晒黑了些,虽然脸瞧着还有些稚气,但比之从前有些棱角了。
他正仰头看向院子中间的赵霁云,目露崇色。
禾衣在弟弟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赵霁云。
他亦是穿着身武袍,只不过那白色细布的武袍显然不是弟弟那一身可比的,衬得他矫健之余更添飘逸轻盈,他手里拿了把枪,显然方才在对弟弟演练。
禾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赵霁云便偏头看来,他眉眼含笑,显然今日心情极好,见她在偷看自己,更是长眉一挑。
“阿姐!”陶坤玉注意到禾衣,立刻欢喜高喊,朝她小跑着过来。
眼看他就要一把抱住禾衣,从旁却伸出只手拦住了他,陶坤玉抬头,便见方才还在他身后的赵霁云到面前了。
赵霁云神态自然地替陶坤玉整理了一番衣衫,温声:“你阿姐身子娇弱,如今你习武了,莫要这般冲撞。”
原先陶坤玉只到禾衣肩膀高,可如今比她高了,此刻他听了赵霁云的话,深以为然地挺起胸膛,有些不好意思,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禾衣,眼底的欢喜遮掩不住,“阿姐!”
禾衣从赵霁云身后走出来,忍不住抬手按在弟弟肩上,抿着唇笑,同样很欢喜:“长高了也长壮了,这些日子在军营如何?”
陶坤玉便眼睛亮亮地与她说前些日子的那场战事,说:“那些个外邦生得粗壮,但是实在蠢笨,一个个掉进陷阱里,还不知变通,赵大哥和赵二哥可厉害了,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夹着屁股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