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青川从未有一刻这般激动过,多亏了娘子手劲大!他迅速将衣摆撕成布条打成结,朝下方的陶娘子掷过去!
禾衣立即伸手去抓,青川待她抓住,便用力往上一拉,禾衣有几分狼狈地上了岸,被青川搀扶住,她发簪早已掉落,头发散乱,身上衣裙划破几道口子,面色苍白,手臂、脸颊上也有多处划伤,沾着些淤泥,尤其是手掌,被那块凸起的石块划了道口子,血淋淋的。
“娘子,是我疏忽了。”青川看到禾衣这般惨况,脸色比她还惨白,面色羞愧,他全然没想到温将军府上竟是会发生这般事情!
他迅速将身上已经破碎了的干燥外衫脱下,给禾衣披上。
禾衣拢紧了衣衫,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轻声:“多谢。”她跳下荷花池时,未曾多想。
她未曾多想。
她只是不愿意成为威胁别人的累赘。
“娘子,我们得立即离开这儿,你可还有力气走?”青川又低声问道。
虽然他从温淑月的院子离开时,将看到的卫士或杀或重伤,制造了混乱还绑走了温淑月,但他还不确定要抓娘子的人是谁,如今并不安全。
禾衣点头,“我有力气。”她转头看向被打晕了丟掷在旁的温小娘子,没有见到麦黄和铜书,脸色更白了一些,她知道青川只有一人,赵霁云的吩咐下,他必是会先来寻他。
她忍了忍,心中却难掩焦急担忧,终是忍不住颤着声:“麦黄和铜书......”
青川咧嘴笑了起来,“有温小娘子在,自是不会有大碍。”
禾衣虽也想到了,可听到他这么说才是松了口气,加快了步伐跟在青川身后,只没走了两步,身后就追来了人,青川回头看去,竟是温良才带了人拦住了青川。
“陶娘子,这恐是有误会!”温良才高大健壮,脸色黝黑,看着很是憨厚,他自是一眼认出来青川是谁,却是诚惶诚恐叫住了禾衣,请求道:“方才在淑月院子里的歹人不是温府之人,我已是叫人问过,是琼华公主之人,月娘许是被人哄骗了!”
青川警惕地拦在禾衣面前,虽温副将是侯爷左膀右臂,多年来向来忠心,可陶娘子却不能出半点事。
禾衣已是从青川和铜书那儿知道温副将是何人,他不仅是侯爷的心腹,忠心耿耿,更品性端良老实,不纳妾,只疼爱自己妻子,如今魏夫人这般年纪有孕更是证明这点。
可她拉紧了衣衫却不接着温良才的话追问,声音听着婉柔平和:“敢问将军,我的两个侍女在何处?”
温良才脸上露出些歉意,“我知晓月娘被人带走,心急如焚,倒是没有多注意,应当还在府中,温府不会有人伤害她们。”
禾衣依旧轻声细语:“我如今不便再参宴,劳烦将军将我两名侍女送来,我与青川自不会伤害温小娘子。”
温良才憨实的脸上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立刻吩咐身后的人回去将人请来。
他态度客气谦逊,又诸多抱歉的模样,禾衣却眼睫轻颤,没有再吭声。
可温良才却是靠前两步,微微弓着背诚恳解释:“陶娘子,此事我不解释清楚心中难安,请务必听我解释。琼华公主性子霸道骄纵,行事随心所欲,喜好美男子,对元钧更是倾慕,她千里迢迢追元钧来此,却得知娘子的身份,便心生怒意。只陶娘子身边有护卫,在将军府时,她无从下手,便临走前撺掇了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