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姜苡柔猛地攥紧焱渊衣袖,“查那兔子!”
"吴院判!女医官!给朕查那只黑须畜生!"
黑须兔被这声暴喝吓得浑身剧颤,雪白绒毛簌簌抖落。
几根带着诡异晶莹的兔毛飘摇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蛛丝般的银光。
吴院判俯身拾起,闻着泛起狐疑,“......取水来!”
月芽捧来青瓷盏,女医官又剪了一撮黑须兔的茸毛放进去。
当兔毛浸入清水的片刻,水面竟浮起细密油花,渐渐凝成诡异的青蓝色。
“陛下!此乃......此乃西域‘落胎香’!此物遇体温则化,气息极淡,混于动物毛发中,无色无味,常人难察。但其性极烈,能......能活血化瘀,若孕妇长久接触吸入......”
两人重重叩首:“臣万死!幸而娘娘接触时间短,且鼻窍不通,吸入甚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苡柔心头剧震!因为鼻塞,她几乎完全没察觉到!
但兔贵妃嗅觉灵敏,所以反应激烈!
而昨日——兔贵妃发狂般打翻茶盏时,黑须兔正蹲在案几上抖毛,那杯泼在她裙裾上的茶水,此刻想来竟是救命警示!
“陛下!”姜苡柔抓紧焱渊的手,“臣妾鼻塞未愈,未能察觉!但这香气......来历不明!兔兔的反常、臣妾的腹痛,时间上太过巧合!臣妾有孕之事,怕是有人已经知晓,才会起了暗害的心思......”
“好!好得很!”焱渊怒极反笑,声音里蕴含着雷霆之怒,“竟敢把主意打到朕的皇嗣头上,用这等龌龊手段!”
“立刻将黑须兔带出瑶华宫处理掉!兔贵妃......暂时看管在偏殿,但要好生照料,它有功!”
女医官惊呼:“兔贵妃毛色有异!”只见那雪团子后腿绒毛竟也泛着同样诡异的蓝光。
姜苡柔强撑起身:“它日日与黑须兔厮磨......”
话音未落,兔贵妃突然抽搐着栽倒,粉鼻急促翕动。
“快!用皂角水清洗!再晚毒性就要入腑了!”
云影推开宫人,一把捞起奄奄一息的兔贵妃直奔殿外。
全公公道:“陛下,这只黑须兔是裕王府选送的祥瑞。”
姜苡柔和焱渊错愕,裕王作为名义外祖父,没有害龙胎的动机。
“给朕查!这只兔子从宫外到入宫的所有经手人!谁负责照料?一路上接触过谁?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
一炷香后,语嫣端来安胎汤药。
“朕亲自来。”焱渊舀起一勺轻轻吹凉。
药汁氤氲的热气里,他凌厉的眉目化作春水,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杀伐之气。
“柔柔别怕。”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天知道他方才有多六神无主,仿佛天塌了。
“朕保证,这是你和龙蛋们最后一次受到伤害。”
“嗯。”姜苡柔昏昏沉沉闭眼。
院中,月光下,云影拎着湿漉漉的兔贵妃后颈皮,黑着脸往木盆里一按。
“死兔子,这下不咬人了吧?”
“兔兔成寡妇了。”兔贵妃一脸哀怨。
云影:“......”
抄起皂角水就往它身上糊:“还不是你非要找男人?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好了,黑须公兔没了,你还沾了一身毒香,害得娘娘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