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底部残留的几根兔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李三现在何处?”
“回大人,自那兔子送进瑶华宫,李公公就告了病假......”
一个侍卫跑来,喊道:“云大人!不好了!冷宫枯井里找到一具尸体!是李三的!”
云影眉头一皱,“去看看!”
冷宫枯井旁。
李三肿胀的尸体被铁索吊起,脖颈处紫黑的勒痕里。
禁军统领用刀尖挑起死者右手:“颈骨断裂,李三是被人勒死后伪装自尽,扔进井里的,指甲缝里有东西。”
细看之下,竟是些暗红色碎屑——像是某种香料与血痂的混合物。
黄昏,养心殿里。
云影呈上一个物证盘子,“陛下,奴才搜查李三住处,在床脚发现“落胎香”残留,以及一封未署名的密信。”
焱渊一看,上面写着简短的一句话,“事成之后,寿康宫自有厚赏”。
“寿康宫?怎么回事?”
“李三是寿康宫掌事崔嬷嬷的外甥。奴才通过观察得出推测:他应该是在黑须公兔被送入安置处后,趁着无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沾染了大量“落胎香”的“特制垫料”替换了原本的垫料。兔子在密闭小笼里翻滚一夜,绒毛必然沾染药粉。”
禁军统领禀告道:“李三指甲缝里的残留经太医验证是落胎香,更可疑的是,这几日所有经手黑须兔的人——胡商、珍兽阁掌柜、张院判,全部暴毙了!”
焱渊冷笑:“所有证据都指向寿康宫,崔嬷嬷是太皇太后乳母的女儿,伺候了四十年。”
寿康宫
春风卷着花香掠过朱红宫墙,禁军铁靴踏碎一地斑驳光影。
崔嬷嬷跪在青石板上,满头银丝被风拂乱,却仍挺直了脊背。
“老奴这就随云大人去,只是娘娘晨起要用的雪梨膏......”
太皇太后倚在缠枝牡丹榻上,手中佛珠不紧不慢地转着。
金护甲划过经文最后一字,淡定笑道:“哀家这老骨头还能自己舀勺蜜——你且放心跟去调查,皇帝最是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人的。”
翌日,午后,瑶华宫
偏殿里,焱渊屈尊降贵地蹲下身,玄色龙袍逶迤在地。
指尖轻点兔头:“小东西,护主有功,当赏。”
转头道:“传旨!晋兔贵妃为超品护国神兔,赐金镶玉牌,食双俸禄!”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兔耳朵猛得支棱起来。
当小太监捧着鎏金兔牌走近时,兔贵妃一个翻身,叼起玉牌就蹿上了多宝架,哪还有半分病态?
“妈耶,兔兔我出息了!这下圆圆再也不能和我显摆了!因为我是超品,比她高一级呢!”
内殿中。
姜苡柔正捏着银匙戳碗里樱桃煎,忽听得殿外此起彼伏的"万岁"。
她忙将琉璃盏往桌边一放,扯过锦被装睡,玄色龙纹靴尖已穿过珠帘。
“柔柔!还不舒服吗?”
焱渊冲过来,紧张的抱起她,又是摸头又是摸孕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