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直到第九个月的时候,我开始出门。
我借口着,太医让我走动走动,更好生产。
一连晃了几日,这日,婆母出门礼佛。
我终于在花园碰到柳姨娘。
柳姨娘离我远远的,看着很是避讳。
只是在我离开时,忽然冲出来一只猫。
对了,是我让知微散布出我害怕猫的消息。
我如愿地摔倒了。
血顺着我的衣服渗出去。
知微开始大喊救命。
我这几个月一直点名要上次的太医。
所以他最了解我的状况。
侯府请的也是他。
只是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来。
我按事先准备好的,让知微装作临时去找稳婆。
我冷笑道：「若我真怀着孩子,还真被她给拖死了。」
稳婆和她带来的丫鬟进来便吩咐房里的人去烧水,找东西。
我问她：「东西找到了吗」
稳婆紧张地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裹。
又等了好一会,太医终于姗姗来迟。
这么折腾了一番,方浩羽已经闻迅赶了回来。
我的叫声更加凄厉。
直叫了两个时辰,我沙哑着嗓子,实在是叫不动了。
才对稳婆与太医点头。
稳婆将包裹打开,里面郝然是一个染着鲜血的死婴！
这是我特意让稳婆找到生产下来就死掉的婴孩,给了重金安慰家人,买过来的。
面目青紫,死状凄惨。
我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
方浩羽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
他看到稳婆手上的婴孩,腿上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
稳婆将死婴递到他手上,哭着说：
「若是太医能早来一会......
「便不会这样了,这还是个男孩啊！
「差一点就一尸两命啊！」
方浩羽一个八尺大汉,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他哭了一会,质问道：
「老子平时对你不薄。
「让你好好照顾我夫人的胎,你为何迟迟不来」
太医摊着手,急道：
「老夫一听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
「只是进门后,忽然被另一个院子的人拉走。
「说是什么柳姨娘得了急病,让我先给她诊治。
「我这才耽误了时间呀。」
我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望向方浩羽。
我嘶哑着,只剩气音：「给我看看我的孩子。」
方浩羽含泪将死婴给了稳婆,要之后好好安葬。
他走过来安慰我：
「这个孩子跟我们没缘分。
「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看着这张恶心的嘴脸,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
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是柳姨娘害死了我的孩子。
「她一次一次害我动胎气,这次还把太医抢走！
「柳姨娘不仅想害死孩子,她还想害死我！
「你也是凶手！是你纵容她,杀死了我的孩子！」
方浩羽跪在我的床边,他哭着摇头：
「不是的。
「我怎么会害死我自己的孩子」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午夜梦回,我们的孩子会回来找你的。
「你也是杀死他的凶手。」
11
三日后,我让人收拾东西。
方浩羽出来挽留我。
他红着眼睛。
「清禾,你别走。
「我错了,我会改的。
「我立刻就将柳娘送到庄子上去。
「你不允许,我绝不让她回来。
「你别走,好不好」
我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更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