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问问我们的孩子,同不同意。」
我没有回娘家,而是直接入了宫。
我将之前柳姨娘被发卖的丫鬟,以及这次的稳婆、太医带着。
将侯府所有的事情禀告给皇后娘娘。
丫鬟与太医作证,柳姨娘是装病,故意害我。
「能活下来,实属臣女福大命大。请娘娘允许臣女和离！」
皇后很是为难。
但我人证物证俱全,侯府宠妾灭妻,没有天理！
方浩羽慌张地赶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错了,我不要和离。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不说话。
皇后出来打圆场：
「小侯爷,你太糊涂了。
「怎能让一个低贱的妾室迷了心智。
「竟让她差点害死清禾！」
方浩羽叩头认错：
「臣日后一定会改的。
「请娘娘劝劝清禾。」
皇后无奈地摇头,问：
「你的妾室谋害一品诰命夫人。
「你还准备包庇她吗」
方浩羽痛心疾首,纠结道：
「可她曾救过臣的性命。
「我只求能饶了她的性命,剩下的,全凭清禾心意。」
我嗤笑道：
「小侯爷的性命当真高贵。
「是不是只要她救了你,她就可以害死任何人,还不用偿命」
皇后叹道：
「小侯爷,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方浩羽呢喃了几句,忽然顿悟。
「是我过去太过愚钝了。
「娘娘与清禾说得对。
「她救过我,不等于免死金牌。
「臣请赐她死罪！」
皇后舒了一口气：
「清禾,如此你可满意
「愿不愿意再给小侯爷一次机会呢」
我断然摇头：
「我不愿意。
「伤害已经产生,我的孩子也没了。
「人死能复生吗
「他自己欠下的恩情,却要用别人的命来偿还。
「我不愿意跟这种伪善的人在一起。」
方浩羽像被打击到了一样,颓然瘫倒在地。
我带着和离书,离开皇后的宫殿。
听说当日,方浩羽亲自带着太监回府,亲眼看着太监勒死了柳姨娘。
12
我成了本朝第一个和离的女子。
有唾弃我的,有敬佩我的。
但父亲母亲一直很支持我。
与我一起长大的武游小将军凯旋归来。
我整日与他厮混在一起,如同没出嫁前一样,到处疯玩。
我今日约了武游到郊外骑马。
我们到了地方,方浩羽正在那里。
武游不屑地撇嘴：
「够执着的。
「让我来会会这个软蛋。」
不知他上前说了什么。
我只能看见方浩羽气得脸红脖子粗。
两人骑着马开始比试起来。
你一招,我一脚的。
在飞奔的马背上看起来格外危险。
我有些担心地骑着马追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我刚追上,两人双双落马。
我喊了一声：「武游！」
我连忙跳下马,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方浩羽呆呆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们。
他哽咽道：
「原来这种感觉,是这么痛。
「当初我让你痛了一次又一次。
「是我该死！」
我没空看他表演。
一个人费力地扶着武游起来。
武游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无人关注的方浩羽。
他的腿受伤,需要静养一个月。
我一边给他读话本,一边听他絮叨。
「我就出去打了个仗。
「谁想到回来你就成亲了。
「还嫁了这么个玩意儿。
「你是瞎了眼,还是脑子进了水」
我气得一把拍在他腿上,来回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