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忽然猛烈地绞痛起来,我瞬间失了力气,差点摔倒。
知微着急地扶住我,「小姐,你怎么了」
我靠在她身上,五脏六腑像有刀子在割一样,痛得我说不出话。
见我如此,方浩羽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要过来抱我。
只是他刚走了两步,衣角便被人拽住。
「浩羽,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姨娘在床上打滚哀嚎。
我眼睁睁看着方浩羽回头,紧张地询问。
我加上我腹中的胎儿,都比不得一个太医已经诊治过的女人。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痛得死去活来的同时,我也下定了决心。
这桩婚事要作罢,这个孩子不能留。
9
闹了这一出,婆母很快来看我。
知道我动了胎气,更是气得将方浩羽骂了一顿。
方浩羽低服做小地给我认错。
可是,有什么用呢
在我怀着他的孩子,痛得死去活来时,他没有管我。
一切已不可挽回。
而且柳姨娘趁机解了禁足。
知微不满道：
「小姐,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直接就答应姑爷,将那个贱人放出来」
我笑道：「不把她放出来,我怎么脱身」
休养了几日,听说柳姨娘在花园的池塘边赏鱼。
我撑着疲惫的身体,让知微扶着我过去。
到了池塘附近,我只身前去。
柳姨娘见到我,先是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然而说话却笑里藏刀。
「见到夫人身体康复,妾就宽心了。
「若因为那日小侯爷只顾着心疼我,连夫人胎位不稳都没空管。
「妾会内疚的。」
我扶着肚子轻轻抚摸：
「你真的能宽心就好。
「我只怕你是寝不能安,夜不能寐。
「你一个妾室,这几年都生不出孩子来。
「我乃一品诰命,等孩子生下来,你以为我还会留你吗」
被戳中痛处,柳姨娘脸色大变。
看着我的眼神怨毒了起来。
正值中午,大太阳晒着。
后花园几乎没人。
柳姨娘左顾右盼了一番,忽然笑了。
她向我走近两步,猛然将我推进池塘。
恶狠狠地说：「那我就让你生不下来！」
我佯装怕水,上下扑腾,大声呼救。
柳姨娘在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得意地笑。
见到有下人跑过来,她也跳了下来。
很快,我们两个被救上岸。
我捧着肚子,哀叫连连。
下人们慌张地去请太医。
我幼时习武,身体康健。
所以折腾了这一次,我没有什么大事,但孩子的胎位却歪了。
生产时,有一尸两命的风险,所以我向太医要了一副堕胎药。
我拿出父亲吓唬他,让他替我保密。
方浩羽匆匆赶回来,想进来看我。
我直接让知微将他撵了出去。
听说婆母这次发了狠,要将柳姨娘发卖了。
方浩羽却坚称,我与柳姨娘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一味地护着柳姨娘。
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
10
堕胎极其伤身,我连着几个月都面色不好。
我一直卧床静养,并且不让方浩羽进门。
婆母来看我时,我便在肚子里塞枕头。
有时,婆母想劝我,可看着我憔悴的模样,只能将话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