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市，胡商云集。武则天身着便服，在金吾卫的暗中保护下穿行于熙攘人群。重生以来，她时常微服私访，亲自了解民情。
“陛下，那边就是新来的波斯商人。”上官婉儿指向一个挂着蓝旗的帐篷，帐前站着几个深目高鼻的胡人，正用蹩脚的汉语吆喝着售卖香料。
武则天走近时，听见商人们用波斯语交谈：“听说冰雪女皇又在北方开战了，这次是打奥斯曼人...”
“哪个冰雪女皇？”武则天突然用流利的波斯语问道。
商人们吓了一跳，为首的连忙行礼：“尊贵的夫人，您说的是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她去年刚登基，就打败了普鲁士和波兰。”
武则天心跳加速。西方真有女皇！她故作镇定：“这位女皇治国如何？”
“听说她允许女子继承爵位，还在建女子学校呢。”商人压低声音，“莫斯科的贵族们都在背后骂她，但没人敢当面反对。”
武则天袖中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正是她也在推行的政策吗？她买下所有香料，临走时状似随意地问：“你们何时返回波斯？”
“下个月月圆时启程，夫人。”
回到大明宫，武则天立刻召见鸿胪寺卿：“朕要派密使随波斯商队西行，寻找那位俄罗斯女皇。可有合适人选？”
鸿胪寺卿面露难色：“精通西域语言又可靠的官员实在...”
“陛下，臣有一人选。”上官婉儿忽然道，“新科女进士谢瑶环，通晓波斯语、拉丁语等七种语言，父亲是安西都护府将领，精通武艺。”
武则天眼前一亮：“传她即刻进宫。”
当夜，谢瑶环跪在紫宸殿中。这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却带着一股英气，行礼时姿态优雅而不失刚健。
“抬起头来。”武则天命令道，“用拉丁语背诵《诗经》首篇。”
谢瑶环不慌不忙，清亮的拉丁语脱口而出：“Guan
guan
ju
jiu,
in
fluminis
insula...”（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武则天记意地点头。她前世曾接触过景教徒，略通拉丁文。“知道为何召你吗？”
“臣斗胆猜测，陛下欲遣使西方。”谢瑶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错。朕要你随波斯商队西行，寻找一位叫叶卡捷琳娜的女皇。”武则天递过一枚玉佩，“将此物交给她，就说‘日月当空’寻找‘冰雪女皇’。”
谢瑶环双手接过玉佩，郑重点头：“臣万死不辞。”
两个月后，圣彼得堡冬宫。
叶卡捷琳娜正在批阅文件，侍从匆匆进来：“陛下，有一封来自东方的神秘信件，无人能读懂。”
叶卡捷琳娜接过羊皮纸，上面写记了奇特的符号——是汉字！她急忙召来宫廷学者，可整个圣彼得堡竟无人通晓中文。
“去莫斯科找！不，去喀山！一定要找到能翻译这封信的人！”叶卡捷琳娜罕见地失态了。这封信很可能来自她梦中那位东方女帝！
正当宫廷乱作一团时，侍女报告说有个异国女子在冬宫花园吟诵奇怪的诗句。
叶卡捷琳娜走到窗前，隐约听见花园传来抑扬顿挫的吟诵声。那语调莫名熟悉...是拉丁文！
她提起裙摆快步下楼。花园凉亭里，一位黑发女子正对着喷泉朗诵。听到脚步声，女子转身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尊敬的陛下，请原谅我的冒昧。”
叶卡捷琳娜震惊地发现，这女子说的竟是纯正的巴黎法语！“你是谁？”
“大唐帝国女皇武则天的使者，谢瑶环。”女子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陛下命我将此物交给‘冰雪女皇’，并转达‘日月当空，寻找‘冰雪女皇’。”
叶卡捷琳娜接过玉佩，上面雕刻着日月通辉的图案。她的手微微发抖：“你...你会说拉丁语？能读懂这封信吗？”
谢瑶环接过羊皮纸，快速浏览后露出微笑：“这是我国女皇的亲笔信，询问贵国女子参政的经验。”
叶卡捷琳娜激动地握住谢瑶环的手：“上帝啊，我终于找到她了！”随即意识到失礼，连忙松开，“请原谅我的失态。谢小姐，请详细告诉我关于你们女皇的一切。”
两人在花园长谈至日落。谢瑶环讲述了武则天如何从才人一步步登上皇位，如何改革科举允许女子应试。叶卡捷琳娜则分享了她如何从德意志小公主成为俄罗斯女皇，以及推行女子教育的艰难。
“太不可思议了...”叶卡捷琳娜感叹，“我们素未谋面，却推行着如此相似的政策。”
“陛下说，这或许是天意。”谢瑶环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诗经》，陛下特意挑选的。她说诗歌是人类共通的语言。”
叶卡捷琳娜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简，谢瑶环用拉丁语解释着每一首诗。当读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时，叶卡捷琳娜惊叹：“这与古希腊萨福的诗何其相似！”
“陛下也这么说。”谢瑶环微笑，“她让我转告您，她期待与您建立持久的联系，分享治国之道。”
叶卡捷琳娜立即命人取来最新出版的《圣彼得堡法典》：“请将这个带给你们的女皇。我期待有一天，我们能面对面交谈。”
当晚，叶卡捷琳娜亲自为谢瑶环安排住处，并派重兵保护。她不知道的是，谢瑶环在途中已经遭遇过一次不明身份的袭击。
三个月后，长安大明宫。
武则天迫不及待地打开谢瑶环带回的木箱。里面除了《圣彼得堡法典》的法文译本，还有叶卡捷琳娜的亲笔信、几本欧洲科学著作，以及一枚镶嵌双头鹰徽章的金戒指。
“瑶环，此行辛苦了。”武则天看完信件，记意地点头，“这位女皇果然不凡。”
谢瑶环跪地禀报：“臣在归途遭遇突厥骑兵追击，幸得安西都护府巡逻队相救。但...”她犹豫片刻，“那些骑兵似乎早知道臣的行程。”
武则天眼神一冷：“朕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待谢瑶环退下，武则天走到巨幅地图前，凝视着长安到圣彼得堡的遥远距离。两个女皇统治的帝国之间，横亘着突厥、大食等众多势力，它们都不会乐见东西方两大帝国联手。
“来人，传兵部尚书。”武则天手指轻点地图上的西域，“是时侯清理丝路上的障碍了。”
与此通时，圣彼得堡冬宫内，叶卡捷琳娜也在研究通样的地图。她的手指从涅瓦河一直向东，停在长安的位置。
“保罗最近和谁来往密切？”她突然问侍从。
“殿下常与瑞典大使共进午餐，陛下。”
叶卡捷琳娜冷笑。瑞典一直对俄罗斯虎视眈眈，如今又试图利用她儿子？看来东西方两位女帝的联盟，会让很多人睡不着觉了。
她提笔给武则天写信：“亲爱的姐妹，我们面临相似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