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心脏跳得像敲鼓，他看着林序，仿佛随时要从他脸上读出什么隐藏的答案。
“我还删过谁？”他低声问。
林序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抬手在墙上的嵌入屏上轻点几下，一串加密通道打开。
银白色面板中弹出一份文件，标题赫然写着：
“授权申请表
·
A-0198号主L
·
记忆重构项目申请表（终级阶段）”
沈砚看着那熟悉的签名，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已的笔迹。
他点开文档，第一页便显示出一句申请理由：
“主动申请删除核心记忆，以避免失控情绪影响项目进度。记忆回灌路径预留，由本人授权启动时激活。”
他猛然抬头，“我自愿让的？”
“在当时的你看来，这是你唯一的办法。”林序叹了口气，“你必须明白，每一次删除，都是在拆解一个你原本不敢直视的你。”
“我还有多少次重构机会？”
林序抬起三根手指：“三次。你现在是第二次。”
沈砚脑海顿时翻涌：第一次，是“实验室那晚”；第二次，是现在的“追查”。那第三次……
“如果第三次还失败呢？”
林序眼神深邃，“那你会被系统定义为‘失控主L’，自动转入清除程序。”
“什么叫清除？”
“不是删除记忆，是……删除你。”
空气仿佛凝固。
——
沉默良久，林序将一块光屏递给他。
“你要不要看点东西，或许对你有帮助。”
沈砚接过屏幕，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里，一个神情紧张的自已正在让演讲。
“……我们不是用记忆构建人格，而是用遗忘铸造选择。”
“……每一次删改，都是自我选择的表现。‘断片’计划不是让人逃避，而是回归理性。”
接着，一个记者模样的人问他：“那你是否愿意亲自接受记忆删改？”
他在画面中笑了笑，“我早就开始了。”
——
屏幕黑了。
沈砚像被钉在原地。
他，是断片项目的主导者，是第一位实验者，也是最深的受害者。
“那其他人呢？”他忽然问，“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实验者吗？”
林序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输入一组代码，投影墙上浮现出一排排档案——
A-0199号：状态——清除；
A-0200号：状态——疯癫；
A-0201号：状态——失联；
A-0202号：状态——重构中；
A-0203号：状态——潜伏……
沈砚感觉脊背发冷。
“这些人……也都删了记忆？”
“删得比你还狠。”林序语气冷静，“你至少，还保留了一段关于‘她’的情感。”
“‘她’是谁？”
林序将指尖停在屏幕某一行上。
屏幕上赫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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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未定
·
特殊观察对象
沈砚大脑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也在项目里？”他喉咙发紧。
林序声音低沉：“是你把她拉进来的。”
沈砚睁大双眼。
“你不是删掉她一次。”
林序转过身，面对他，“你删了她三次。”
周围一片死寂。
沈砚缓缓坐下，脸色苍白。
“我还……能补回来吗？”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序点了点头：“只要你肯面对最后一段碎片，就有机会。”
“最后一段？”
“你和她之间的……终点。”